但在檢調追查後發現,葡萄王所涉刑責不僅是改標賣過期品而已,可能還包括高層收受回扣等弊情,檢調在確認食安的檢舉不虛後,乘勝追擊鎖定3年前高價購買內湖大樓、子公司葡眾企業的電腦軟體採購案疑虛設公司交易套現、直銷會員表揚大會活動承辦及雙B贈禮涉收回扣及購屋回租葡眾從中牟利等等行徑, 10日發動第二波搜索,兵分五路,並約談葡眾總經理曾美菁等5人。
本刊調查,2013年8月由葡萄王創辦人曾水照拍板定案,葡萄王及葡眾斥資32.5億元向太子建設購買內湖區潭美段金莊路的12層大樓,每坪65萬元,創區段新高。
當時葡萄王對外表示,新購大樓一樓將作為葡萄王台北辦公室使用,其他樓層則做為葡眾營運總部,藉以整合現有分散在台北市四地的據點,新大樓預定2014年第3季完工,葡萄王及葡眾規劃在2015年初搬入,不過,大樓完工至今閒置未用。
本刊實地走訪內湖大樓,一旁太子建設蓋的另棟大樓已高掛求售看板,葡萄王大樓則仍是空殼,大樓四周也沒有張掛門牌,大門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縫,以利洗窗工人進出。透過玻璃往大樓內看,裡面空空盪盪,牆面未粉刷,仍有補土痕,天花板的電線外露,地上堆有雜物,大樓對面是大型停車場,附近則有昇恆昌免稅店,但在陸客減少後,停車場人車稀少。
本刊在附近停留約半小時,僅有三輛車駛近,鄰近的公車站只有一名乘客候車,另有二名行人路過與二隻野狗徘徊,人潮少得可憐,附近也沒有捷運站,很難想像國內最大的本土直銷公司會看上此地做為營運總部,何況葡萄王及葡眾以天價買樓不但沒有殺價,買賣雙方居然都找同家鑑價公司,不得不讓人懷疑整個交易案有不可告人的內情。
本刊調查,葡萄王是以桃園為最大基地,也陸續在桃園興建廠房及辦公大樓,只有葡眾為了發展直銷事業所需,在交通便利的台北捷運市政府站附近買大型辦公室,加上全台各地廣設營運中心,理應沒有在內湖增設辦公室的需求。離譜的是,葡眾不但買樓,董事會居然還在2016年4月通過6億元的內湖大樓結構變更及裝修案。
葡萄王買樓價錢可說貴到離譜,重大訊息公告也沒揭露仲介費用,只寫「另議」,似乎藏有不可告人祕密。以內湖科學園區一帶的廠辦行情,西湖段最高,每坪約52萬到70萬元、舊宗段每坪約45萬到62萬元,而葡萄王購買的潭美段每坪約43萬到65萬元,正因葡萄王以65萬元買樓,才拉高潭美段的行情。
2015年7月中信銀斥資約51億元,向長虹建設買內湖潭美段大樓,每坪要價約44萬元,戴德梁行收取1200萬元經紀費用,已被懷疑溢價買樓,遭檢調偵辦,並收押相關人,葡萄王買的大樓附近還有不少閒置空地,地段不算優越,但每坪比中信銀大樓還高出20萬元,疑點重重。
首圖:葡萄王集團2013年以32.5億元購買內湖大樓,每坪達65萬元,遠高於行情,至今仍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