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一早,有民眾路過新北新莊署立醫院旁的舊衛生所時,看見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吊死在窗邊,嚇得立即報警,警方趕到確認身分後發現,他就是渉嫌殺害27歲黃姓女友,且狠心分屍的朱姓男子。而警方前一晚,才在朱男社區花圃,找到被分屍裝成7袋、埋進土裡當花肥的黃女屍塊。
留美遭歧視 大麻治心病
事實上,這起情殺和自殺案件原本可以避免,卻因朱男父母的溺愛,不願讓吸毒的兒子入監服刑,不斷上訴,才衍生出二死的慘劇。
本刊調查,28歲的朱男,過去曾與一名綽號「AJ」的共犯配合,二度從美國郵寄運輸200餘公克的大麻被逮,一審遭判刑3年10個月;朱男不想入獄,辯稱有精神疾病,父母也打算為他上訴最高法院。曾協助朱男進行法律扶助的律師張宜斌,得知朱男因未服刑,在外犯下分屍案後僅說:「覺得很遺憾!」即不願再表示意見。
朱男在美國求學時的同學告訴本刊,朱在家相當受寵,但他赴美求學發展不順遂,曾多次遭種族歧視、霸凌,種種壓力導致精神崩潰,甚至罹患「多重人格分裂症」。患病後,美國醫師曾使用藥用大麻治療,沒想到他卻因吸食過量成癮,返台後還想郵寄大麻施用。
同學透露,朱男運毒被判刑後,曾建議朱認罪入監服刑,但朱不聽勸,繼續躲在軍官父親的保護傘下。
警方指出,5月23日,死者黃女的哥哥向派出所報案妹妹失蹤,且指妹妹的男友有運毒前科、躁鬱症及暴力傾向等,警方立即到朱男住家查訪,但沒發現朱的蹤影;調閱周遭監視器發現,朱男22日凌晨曾提著好幾包大型垃圾袋外出,埋在社區花圃。警方開挖後,發現垃圾袋內竟是黃女屍塊,但涉嫌殺人的朱男已消失無蹤。
直到5月28日清晨6時許,有民眾在署立台北醫院旁發現一名男子上吊自殺,經警方清查身分發現就是朱男,並在他身上找到遺書,寫著:「我對不起女友,對不起家人,請哥哥幫忙照顧爸媽。」
相戀甫半年 分屍還剃髮
警方透露,28日凌晨2點,躲在桃園大溪汽車旅館的朱男曾致電家人,朱父問:「你在哪裡?很多人在找你。」朱男隨即掛斷電話,並連夜趕回板橋國光街住處,但可能是回家看到大批警察,自知犯行曝光,才會選擇畏罪自殺。
警方說,棄屍現場發現黃女的屍體共被裝成七袋,朱男還把黃女剃成光頭,另在朱男住處找到一把開山刀,刀上有明顯的血跡反應,但須送驗才可進一步釐清。
警方調查,黃女和朱男均家境優渥,黃女長相甜美、個性開朗,台大畢業後就到美商公司上班;朱男則是軍官之子,在家人資助下出國留學,熱衷健身的他練出一身精實肌肉。二人約半年前在網路上相識,隨即墜入情網。
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黃女對朱男用情頗深,還搬到板橋和他同居,朱也想要女友懷孕跟他結婚,但黃女發現枕邊人有許多怪異行徑,約會也多半在住家附近,直到朱男出現暴力行為,才驚覺男友是「恐怖情人」。
「我真的很愛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交往後期,黃女曾多次向友人抱怨男友情緒不穩,曾三更半夜摔東西要趕她走,還因為她不想買菜而對她大發脾氣。黃女為維持這段感情,20日還安排家人與男友共餐,但在那頓飯後,黃女就「人間蒸發」。
戀人非處女 氣到趕人走
妹妹不見了,黃女的哥哥23日在網路發文尋人,認為妹妹被朱男軟禁,朱男還在26日發文回擊,並用傷害女生的字眼故布疑陣,聲稱自己從未對女友使用暴力,還強調黃女謊稱自己是處女,他發現被騙後曾數度要求黃女離開,反而是女方「一直抓著我、綁著我」。
黃女的哥哥則拿出妹妹與友人的LINE對話紀錄,指朱男曾是毒品通緝犯,甚至已婚,連朱男妻子家屬都上網爆料,指朱男對妻子拳打腳踢,並公布女方受傷的照片,可見朱男早已是暴力慣犯,會再犯下如此重罪並非偶然。
不僅年輕情侶可能因情感生變而殺人分屍,即使是結婚數十年的老夫老妻,也可能因怨生恨而鑄下慘劇。就在板橋分屍案的前一天,桃園也發生一起分屍命案。
68歲的簡婦與67歲的陳男才離婚數日,陳男疑因分產爭議挾怨報復,將簡婦殺害並分屍,簡婦子女回家探視發現母親失蹤,在住家二樓見到二個黑色塑膠袋,驚覺大事不妙,連忙報案,陳男卻爛醉如泥。
據了解,陳嫌領有身心障礙手冊,鄰居指他有幻聽,精神狀況不穩,時常咒罵妻兒。警方調查發現,陳嫌下手極為凶殘,先將前妻殺死,再用四把料理刀肢解屍體,將軀幹、四肢分裝在行李箱中,內臟則裝入塑膠袋冰在冰箱,頭顱和剩餘屍塊另用塑膠袋分裝。
陳嫌行凶後,還意圖燒毀被害人穿著的衣物,並出門買石灰,灑在行李箱和塑膠袋附近,以避免味道和血水外漏,連指甲也修剪過,似乎是想避免指甲縫的血跡、肉泥露餡。
陳嫌被警方逮捕時,起初不願坦承犯行,直到與女兒見面,才在女兒面前卸下心防,表示:「我錯了。」
連續二起殺人分屍案,有前夫殺前妻、男友殺女友,均讓一般人難以理解,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非得將親密愛人千刀萬剮?但二案共同點是,下手的凶嫌均有精神問題,但又不到被列管或強制就醫的階段,隱性的不定時炸彈藏在社會中,不知何時會引爆。
大麻成癮未治療釀悲劇
台北市聯合醫院松德院區社區精神科醫師陳易隆指出,分屍案凶嫌朱男自稱曾遭霸凌,在精神受挫下,必須施用大麻穩定情緒,以台灣的臨床治療來說,不會開出藥用大麻這種處方藥,但美國醫界可能依據病人的患病歷程施以此治療。
不過,陳醫師說,朱男的情況看起來可能不只施用大麻,還伴隨酒精或其他藥物一起服用,導致其成癮,且回台後又未施予治療,可能是造成悲劇發生的關鍵。
殺人不夠 竟還肢解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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