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咪咪演了超過百部影視作品,最紅的、最被大家記得的當然是搞笑角色,其實她大多數角色多半都帶有甘草性質,但她最愛的,還是一部與鄭伊健分飾母子的電影《廟街故事》,片中她拉皮條、唱黃色歌曲養大鄭伊健,帶點悲情不搞笑的演出,讓她也難免想起當年在酒廊唱歌時的情景,從而套用在角色裡。
是的,朱咪咪是唱歌出身的,還開過很多場演唱會,她在紅館的告別演唱會,座上嘉賓其中之一是香港前特首董建華夫婦。
那怎麼能不聽聽她原汁原味的《唐伯虎點秋香》原汁原味「紅燒雞翅」歌?
算起周星馳的「星女郎」,張敏以超過10部片的天量毫無疑問成為星爺的「御用女星」第一名。但可也不要小看朱咪咪,從《威龍闖天關》開始,到《大內密探零零發》,短短4年多拍了他5部片,其他能與周星馳合作超過3部片的女星,一隻手數得出來。
周星馳電影專門捧紅配角,朱咪咪也是受惠人之一,《威龍闖天關》的奶媽、《唐伯虎點秋香》的唐母,至今仍被人津津樂道。
「為什麼我要感謝周星馳?因為《威龍闖天關》,到現在還有人叫我奶媽!」 朱咪咪說,看著周星馳可以為一句對白,寧願讓整組人停下來,也要與導演逐字逐句斟酌讓台詞更好笑。「當時覺得也太浪費時間了,但現在很懷念當初與周星馳拍片的日子。」
「我前陣子還跟一些媒體說,周星馳的《美人魚2》如果願意找我,管他演魔鬼魚還是什麼魚,反正不收錢都肯拍!」
這次來台灣演出電影《切小金家的旅館》,朱咪咪與羅家英的搭配,讓從小看周星馳電影長大的這一代台灣人,看到爺爺奶奶的互動時,好像又回到90年代,被喜劇港片滋潤灌溉,咀嚼那既懷舊又熟悉的感覺。
香港以外的觀眾,是藉著港劇、電影認識很會搞笑,襯職地當個主角身邊綠葉的朱咪咪,但朱咪咪其實是唱歌出身,而且唱得比你想得到的大多數歌手還要好。她說自己本業是歌手,演戲只是兼職。
時間倒轉40多年前,在馬來西亞出生的朱咪咪,10幾歲就跟著姊姊在新加坡演唱,姊姊當主持,她就在所謂的「歌台」,賺一天3塊錢的酬勞,中午、黃昏各唱2首歌,其他時間都在坐冷板凳。
「我的樣子比較單純,當時也沒有化妝、不懂得跟客人撒嬌,所以從來沒有客人對我有興趣,把我叫下去跟他們聊天、請我喝飲料。通常請喝一杯飲料歌手可以另外有回扣,而那些很紅的歌手常常會喝到胃痛呢!」
「我呢?可能一個月都喝不到一杯。」朱咪咪開朗地笑著說到那段她被打擊到最低潮的日子。
已經卑微到一天只賺3塊錢,朱咪咪最後還是躲不過被炒的命運。之後她轉戰香港的酒廊、夜總會,可是還是沒有混出什麼名堂。1990年她已結了婚,打算與老公回新加坡定居,一通令朱咪咪翻白眼、罵神經病的電話從此改變了她的一生。
「喂朱咪咪,有個演唱會打算找你做嘉賓!」
「在哪?」
「紅館!」
「神經病!」朱咪咪喀一聲掛斷電話。
不用朱咪咪說也知道,紅館是香港歌手的殿堂,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去唱,能踏上那個舞台的,都是已經擁有江湖地位的「咖」,「我那時還是酒廊歌手,沒有作品、沒有名氣,你覺得我有資格上紅館嗎?」
邀朱咪咪當嘉賓的,是一位名叫尹光的草根歌星。朱咪咪拿出她在酒廊練功多年的成果,使盡渾身解數在紅館的舞台釋放。1月演出了第一輪後,馬上在3月加碼第二輪,7月甚至開了自己的個人處女秀。一個已經30歲、兒子都2歲的女人這才爆紅。這幾年,每2年她都會在紅館開演唱會,門票一位難求,能與她握手的前排黃牛票炒到快6000台幣一張。在草根、長者、師奶的同溫層裡,朱咪咪不啻是他們的天王巨星。
原來喜劇演員私下都很安靜很宅是真的。平常沒事的日子,朱咪咪寧願關在家裡打掃房子、寫稿想哏。寫稿?想哏?對,朱咪咪的演唱會,歌單自己選,笑哏自己想,台詞自己編,所有的內容一字一句都出自她個人手筆,大型演唱會如是,接到手軟的郵輪、晚會商演更是如此。她的丈夫和孩子定居新加坡,近20年來她一人住在香港,曾經有訪問說朱咪咪生活極儉極省,要把所有的錢都留給孩子。
「我不是省,我也不缺錢,我只是不喜歡過大魚大肉的日子。」
「在家裡,冰箱打開拿幾顆魚丸、幾根青菜,煮個麵條就是一餐。坐在茶几旁看電視配飯,不是很自在?」
多少年來,朱咪咪沒有請過傭人,工作也是自己接,她語重心長:「很多人抱怨很辛苦,但辛苦通常只是自己的想像,如果連事情都還沒做就在抱怨辛苦,那你乾脆什麼都不用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