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天來,沙烏地阿拉伯的社群媒體被愛國主義的貼文洗版。阿拉伯文「#傳遞愛給王儲沙爾曼」的標籤充斥,網路上並互相鼓勵「#取消追蹤國家公敵」。
當然這有可能是王儲面對國際間的不利指控,激發了民眾的愛國情緒。不過,同時間也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網軍發動機器人假帳號操作風向。
去年美國總統川普訪問沙烏地阿拉伯,也出現過網路「專業」洗版。根據艾克瑟特大學波灣專家瓊斯(Marc Owen Jones)追蹤熱烈歡迎川普來訪的網路帳號,發現「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出自機器人」。
根據NBC引述推特內部人員的說法,推特近日來已經關閉了一些親沙烏地阿拉伯的帳號,它們疑似操作垃圾貼文的機器人假帳號。
CNN引述了大西洋理事會的分析師尼莫(Ben Nimmo)的分析發現,阿拉伯文標籤「#取消追蹤國家公敵」在10月16日到17日兩天之間被使用了超過十萬次。其中96.3%的使用者是透過轉發,這表示它可能是來自「轉發農場」或網路機器人的同步行動。
中東網路分析專家尼莫發現,支持沙烏地阿拉伯政府的網路言論有96.3%是透過轉發,顯示它可能是來自「轉發農場」。
尼莫相信,其中許多帳號多年來從未曾使用:「這些帳號是很久之前真實使用者所設,之後被棄用、遭駭、然後轉賣給黑暗網路。」他說這些舊賬戶「如今有很大的市場」。
不過,這些機器人的幕後運作者是誰並不容易判斷。尼莫說:「這些機器人的行動明顯是親(沙烏地)政權的,但是有些看起來像是商業性質,專供特定場合租用。」
尼莫說網路上暴增的支持王儲言論,不能說完全都是出自機器人。不過這些機器人會「擴大真實使用者的效應」。
儘管沙國統治階級充斥封建思維,但是在科技上絕對是極度現代化的威權國家。過去幾年沙國政府充分利用社群媒體進行社會控制。除了禁制、封鎖批判質疑的言論,更重要的是利用網路來導引民意風向。例如,有超過百萬追蹤者的王儲媒體顧問紹德卡塔尼(Saud al-Qahtani)就在網路鼓勵民眾,增列補充異議人士的黑名單。為了進行網路窺伺監控,臉書上沙國情治人員也常利用臉書「交友」的邀請,來掌握個人的資料和貼文。
不論在民主社會或威權體制,專供宣傳用的惡搞帳號猖獗已是公開的秘密。如華盛頓郵報的專欄作家艾伯巴姆(Anne Applebaum)說的,在二十一世紀的言論管制,不再是「躲在黑房間裡的老人拿著紅筆對報紙的文章逐一標註」。如今言論檢查是由「拿著手機的年輕人進行」,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愛國」之名攻擊「不愛國」的對象。
參考資料:NBC,Washington Post,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