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你媽的！欸，搞清楚！這不是普通的賭博，那麼不信我，那你們兩個現在就滾！滾開！」寬仔臉色一沉，嗓子粗啞憤怒：「自己像小偷一樣跟上來，還敢罵罵咧咧的我呸！」
「呸」這字的尾音，來回迴盪在空曠的街道上，與呼嘯的風融為一體。 紅面與阿中兩人面面相覷。
「寬哥你先別生氣，只是我們以為你吃香喝辣幹的一定是穩賺不賠，」紅面被「自己跟上來」這話戳中，丟掉手上的菸，用手肘戳了下阿中，涎著臉：「那還請寬哥跟我們解釋、解釋！」
「我今天只想幫老李他兒子籌手術費，你們兩個是怎樣？」寬仔橫眉一豎、臉孔大變，顯露出未曾見過的凶狠：「給我道歉！」
「我道歉，寬哥得罪了！」阿中一個箭步，鞠躬哈腰，再替寬仔遞上新的菸：「我的錯，大人有大量，寬哥您消消氣，我們自己掌嘴啊！」兩人裝模作樣地打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我默默地退到一旁，雙手插進口袋，仰頭往上看著花白的路燈，有好幾隻飛蛾，繞著光線轉著圓弧狀圈圈。
再旁邊一點，牆上有隻瘦弱的雜色貓，低伏在磚塊缺角處，正勤快地用手掌抹舐著臉，來回好幾遍後，繼續往下舔舐著左腳掌、右腳掌、尾巴、全身每一處的毛、毛細孔......
齊齊笑開的臉蛋，酒窩深陷地咧嘴大笑，好像越來越模糊、模糊，輪廓就要糊掉了......
「欸，我們可以進去了嗎？拜託、拜託各位！我沒時間了！我兒子需要心臟啊。」我眼眶含淚，一字一句地向他們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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