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Dick19模樣清清秀秀,有點創作歌手嚴爵的味道,年紀輕輕的他從事當代藝術創作已有5年資歷,性愛攝影則是3年,他拍過一些本土商業片,像是最近才發行的謎片版《西遊記》,描述孫悟空氣沖沖找上牛魔王單挑,但一個轉場便脫個精光、意亂情迷,肌肉與汗水在對戰中噴散蕩樣,這潑猴空口中還塞了根香蕉…我笑說這劇情太不合理了!但Dick19嘴角上揚,回說賣得可好呢!
謎片的世界總是貪婪地求才若渴,不管是體魄強健的美男或是新鮮錦簇的女色,但這個「素人面試體驗」企畫與商業片的招才有點不一樣,體驗者要為自己取藝名、片名,甚至訂出售價、Slogan,在導演搭建的小帳棚通過面試與考驗,最終讓本能主導一切,建構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影片。
「30公分版玄彬」…我忝不知恥地在履歷表上填上我的「藝名」,一邊好奇地問Dick19導演,為何會踏入這行?特別是因為他長得一臉標準文藝青年樣,完全看不出跟情、慾扯上邊。
Dick19解釋,這一切起因於一趟歐洲旅行。「我那時候去巴黎旅遊,住在Hostel(青年旅館),空閒時喜歡跟不同陌生人交換故事,其中有位中年法國人跟我說,他是因為另一半過世,才開始環遊世界。」
一整個晚上,那位法國人翻著舊照,跟Dick19聊了對侶伴的各種思念。「他竟然跟我說,他有點遺憾,來不及捕捉兩人親密關係的樣子。」Dick19其實出生於保守的家庭,從小長輩的教育甚至讓他覺得,拍攝情欲照片與影片是「下流的」,但那位法國人的一席話讓他反思,我們用攝影記錄人與人之間重要的關係,像是生日、婚宴、喪禮,「但為何只有性愛是相對空白的?」
因此,他成了一位專業的性愛攝影師兼導演,開啟了一系列相關創作。專業片與素人片有什麼不同呢?我問。Dick19說,商業的演員比較受約制——他曾在泰國拍片,演員連呻吟用的都是歐美那一套,好像呻吟也被殖民了!他轉問主角︰「如果你用你國家(泰國)的語言來呻吟,會怎樣?」結果出來的聲音一個低八度、一個高八度,大相逕庭。
「素人的話就好玩多了!沒有商業的顧忌,反而更大膽。」Dick19遇過幾個有趣的經驗,例如素人原本正性感呻吟著,做到一半卻突然打嗝,或是叫到破音、口水嗆到、突然放屁、保險套卡住…「如果是專業拍攝,這些就是會被主流審美的那把剪刀剪掉的NG畫面,可是拋開了專業包袱,雖然不完美,卻充滿生命力!」
因為身兼導演與攝影的角色,Dick19表示工作時,跟看色情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反而像在記錄一場身體的藝術表演。他回憶起第一次拍完作品時,內心覺得自己的人生很荒謬,卻又為此充滿感動!特別是素人拍攝,「我發現自己跟他們一起創造了不一樣的性經驗,所有參與者都成為這件作品的一部分。性愛故事攝影不只是紀念一次性行為,同時也寫入了一次特別的身體經驗。」
另外,情欲展的告解室非常受歡迎,策展的「小鹿文娛」團隊表示:「策展過程中,起先思考的是希望打造旅館空間的更多可能性,並融入互動體驗。過程中發現旅館客房其實有許多不同樣貌,包含『與自我對話』與『私密性』等元素,而情欲也是其中一環,因此大膽發想,邀請多位藝術家一起進行創作、響應,翻玩出情欲與空間各種交錯的型態展現!」
業界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祕辛?《鏡週刊》小編「台北玄彬」最後面試成功了嗎?影片有終極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