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其實都對她無傷。小A辣想起,2017年,她跟好友林進一起唱跨年晚會,在十萬人面前上台表演,「我覺得這樣就是一個人生成就,因為很少有網紅可以登上跨年大舞台 ,雖然那時唱得很難聽,被批評。別人可能會很難過,但我就是覺得,我可以上台啊,怎麼了。」更想起自己有時看一些過氣藝人或網紅的新聞,網友不按讚也不按怒,連留言都懶得罵。「我被罵,我也是開心的。因為可以為了罵我,而留下那些難聽的字眼,代表他有深思熟慮想過,特別想罵妳這個人,才會留下來罵。」
小A辣說,自己現在已經過了被流量綁架的時期了,過去為了點閱跟流量,她會不擇手段,罵髒話、腥羶色,現在小A辣也不一定要做這些色色的內容了。她的身體與身分證這幾年更換了性別,但同時也因自己沒辦法生小孩,小A辣去年與交往近6年的男友分手。某方面來說,是因為愛而分手,她承認最戒不了的是習慣。
從2018年開始整形,到2020年去做變性手術,這段時間小A辣的男友都陪她一起。「分手不算是痛苦。我習慣照顧別人,每天睡醒的時候看到他,就是一種習慣,變成親人了;突然看不到他,總是會有一些失落感跟難過。想到他未來可能變成別人的老公或男朋友,我就會覺得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成語可以這樣用嗎?)我把他調教得這麼好,之後他去照顧別人。」
她想起與男友是2017年在一起,「那時候我完全是男生的身體,他是喜歡女生的直男。他的朋友就不理解,為什麼他會跟一個男扮女裝的人在一起;他會被朋友言語霸凌,說怎麼跟一個人妖在一起。我本來一直覺得自己是可愛型,條件很足夠了。但因為男友的朋友這樣講,加上我從台北西門町搬到東區,我才發現路上有很多整形的女生,都很漂亮,後來才開始想要整形。」
她事後想想,交往後她比較少花枝招展打扮,有時就像黃臉婆,身材也不會特別控管⋯直到分手之後,她認為自己反而更好。過去受另一半勝過自己的她終於領悟,「原來我真的要好好愛自己,把自己打扮好。去年分手後,我開始注重口服保養、多吃維他命C、防曬。」
變性,她只有後悔一件事。「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變性前我沒有凍精,以後說不定還可以有自己的小孩。我那時候沒想過要有小孩,單純想說變性應該會短命喔,我應該來不及等到小孩長大。算了,我還是不要把小孩弄出來好了,小孩會很可憐。現在有點後悔,是因為我很喜歡照顧人,如果要從另一半跟小孩之中選的話,我會選擇照顧小孩。」
妝髮:何育繡 服裝:小A辣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