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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特搜/拿螺絲起子刺死女友兒子 家暴男因死者顱骨小洞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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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A小姐及兒子小舟因遭鄭男家暴而向警方報案,結果小舟過沒多久就人間蒸發。(AI繪圖Adobe Firefly生成,本刊美術組後製)
A小姐及兒子小舟因遭鄭男家暴而向警方報案,結果小舟過沒多久就人間蒸發。(AI繪圖Adobe Firefly生成,本刊美術組後製)
21年前,高雄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男童命案。一名鄭姓男子不滿女友帶著兒子報警告他家暴,事後竟趁機用螺絲起子將男童刺死、載到公墓棄屍,屍體被發現時,已經被野狗啃得體無完膚。雖然警方懷疑鄭犯案,卻苦無證據,所幸法醫解剖驗屍時,在男童顱骨底部發現1個小洞,洞口凹陷痕跡與鄭持有的螺絲起子尖端相符,鄭才坦承犯案,最後被判處無期徒刑。
2004年1月20日,高雄覆鼎金公墓1名工人忙著清理垃圾,順便趁春節前巡視墓園,卻在偏僻的角落,瞥見十幾隻野狗搶食某種東西,於是上前驅趕,沒想到野狗一哄而散後,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具連肉帶骨的殘缺屍體,嚇得他立刻報警,轄區三民二分局員警獲報後,也立即趕往現場進行採證。

棄屍公墓 遭狗啃食

承辦員警回憶說:「屍體感覺非常瘦小,死狀慘不忍睹,不僅臉沒了,腹部也不見了,腳骨、腳掌各剩一隻,全身布滿動物的咬痕,就連性別都無法分辨,我們第一時間以為是發生分屍案,但法醫相驗,沒發現切割痕跡,加上現場並未留下其他跡證,所以後來研判公墓應該是第二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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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屍首在高雄覆鼎金公墓(圖)被發現時,已經被野狗群啃食到面目全非。(翻攝Google Maps)
當年承辦此案的法醫蕭開平,根據屍體長蛆的狀態,推定死亡時間已經超過1個星期,並從骨骼狀況研判死者可能是女人或小孩。警方根據這二條線索,清查附近的失蹤人口、擴大搜索範圍,希望找到能確認死者身分的跡證,以利後續偵辦。
警方大規模搜索,很快就在距離屍體發現處不遠的草叢中,找到一件灰白相間的條紋上衣及一條黑色長褲,就衣物的款式及尺寸來推測,應該是年約十歲的男童所穿,為了盡快確認死者身分,警方透過媒體公布衣物等照片,呼籲家中若有年紀相仿的男童失蹤,可盡快與警方聯繫指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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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發動大批人力搜索,在公墓草叢中發現死者衣褲,才得以確認小舟身分。(翻攝畫面)

同居男友 嫌疑最大

不久之後,1名單親媽媽A小姐著急地與警方聯繫,她告訴警方,11歲的兒子小舟(化名)8天前離奇失蹤,雖然已報警協尋,但一無所獲,由於警方公布的衣物與小舟失蹤當天穿的一模一樣,所以擔心兒子遭遇不測,警方聽聞後,立即請她到殯儀館進一步指認,最終確認死者就是小舟。
A小姐向警方表示,她靠打零工拉拔小舟長大,2年前與住在同棟公寓的40歲挖土機駕駛鄭春中交往,但鄭男會酗酒,還會對母子倆暴力相向,就在小舟失蹤前幾天,鄭又因為向她求歡遭拒,連呼了她跟小舟好幾巴掌,A小姐受不了,向警方報案尋求保護,結果沒多久小舟就人間蒸發。
承辦員警表示,其實8天前小舟失蹤後,A小姐就懷疑與鄭男脫不了關係,所以報案後,她還質問鄭:「小孩在哪裡?」因為雙方爭吵的聲音過大,還驚動鄰居報警,但派出所同仁到場後,鄭卻消失不見,後來發現他拿著一把螺絲起子,躲到隔壁公寓的樓梯間,警方詢問小舟的下落,他還理直氣壯地說不知道。由於當時還不知道小舟已死,也沒任何跡證顯示鄭涉案,所以同仁只能先放他走。

攜帶凶器 法醫起疑

如今小舟的屍體出現,鄭男自然成為警方眼中的頭號嫌疑犯,為釐清真相,警方循線找到鄭,先以關係人身分請他到殯儀館協助認屍,想看看能不能藉此突破他的心防。鄭可能自知遭警方懷疑,所以來到殯儀館後,還故意情緒激動地對著屍體咆嘯說:「舟啊!如果是我打死你,你來找我討命啊!」鄭堅定的態度,一度讓警方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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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蕭開平(圖)在小舟顱骨底部找到的孔洞跡證,讓鄭男不得不伏首認罪。(翻攝東森新聞)
當時人在台北的蕭開平,得知高雄警方的偵辦過程後,對鄭男隨身帶著螺絲起子一事起了疑心,研判這把螺絲起子就是凶器,所以打電話詢問檢察官是否已經將屍體發還家屬,獲知屍體仍在殯儀館後,蕭隔天隨即前往高雄解剖,希望從小舟的屍體中,找到能讓鄭認罪的跡證。
經過2、3個小時仔細尋找,蕭開平終於在小舟顱骨底部發現1個不到1公分的孔洞,凹陷痕跡與螺絲起子尖端相符,且孔洞深處還有1顆蠅蛹,照理說,蒼蠅下蛋後生出來的蛆,即便在屍體腐敗的過程中,也無法穿透皮膚,孔洞裡之所以會有蠅蛹,表示孔洞在小舟死亡前就已經出現,蛆才可能順著孔洞鑽入,並結蛹孵化,且該處有頸靜脈通過,一但遭起子穿刺破裂,小舟就無法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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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男在警方詢問小舟下落時,帶著螺絲起子(圖)躲到隔壁公寓的樓梯間,詭異舉動引起法醫懷疑。
眼見證據確鑿,鄭男這才俯首認罪,坦承案發當天在路邊遇到小舟,因為不滿女友帶著小舟去報警,所以遷怒小舟,先痛罵小舟,之後又打了小舟幾巴掌,沒想到小舟的後腦竟然撞到路邊石柱,當場暈死過去,所以才騎機車把小舟載到公墓棄置,但鄭堅稱小舟當時尚有氣息,自己並沒有殺人,也不願交代如何用螺絲起子刺死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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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男因法醫找到關鍵跡證才認罪,卻始終不願透露是如何殺害小舟。(翻攝東森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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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男供稱小舟遭掌摑時,因後腦撞擊路邊石柱昏厥,自己才用機車把他載到公墓棄置。(翻攝Google Maps)

同座公墓 野狗啃屍

雖然如此,法院審理後,還是將鄭男判處無期徒刑定讞,要他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也讓小舟得以安息,只是在地居民怎麼也沒料到,案發16年後,覆鼎金公墓竟再度發生野狗啃屍的駭人情境!
2020年3月間,覆鼎金公墓要改建為公園,一名工人施工時,在草叢裡發現一個白布包的包裹,打開一看,竟是一顆被野狗啃食過的小頭顱。警方獲報,隨即趕到現場蒐證、調閱監視器,並根據包裹頭顱的白布,逐一比對高雄各婦產科醫院處理嬰屍的包覆材料,最後鎖定一名經營小型殯葬公司的盧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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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殯葬業者竟將醫院委託處理的嬰屍,隨意棄置在覆鼎金公墓附近工地。(讀者提供)
原來,盧男以每具5千元代價,向醫院承包處理嬰屍業務,再將價錢砍半轉包給郭姓女同業,郭女接手後,請董姓男員工處理,董男卻便宜行事,直接把嬰屍棄置在公墓,警方最後則將相關人依背信、遺棄屍體等罪移送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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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間,覆鼎金公墓一帶又再度發生野狗啃屍案,警消到現場封鎖採證。(刑事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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