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莒

昔日東莒島上曾有上千位國軍駐防，「軍民一家」並非口號，當地居民家家戶戶做起阿兵哥生意，人稱「繽紛姐」的王冰芬當年正是島上第一位手搖飲西施，鼎盛時期靠著一款招牌「仙草奶凍」風靡全島，不僅救贖了許多抽到「金馬獎」的國軍弟兄們，甚至成了馬祖人來東莒必買的伴手禮之一。

出門在外，若碰上宛若「家」的存在，那絕對是旅途中一大幸福，東莒島上的「故鄉民宿」為遊客營造如同回老家的感覺，乾淨寬敞的房間、道地的馬祖家常菜，三餐飽足、睡得溫暖，是我在東莒最美好的旅途記憶之一。

記憶中，有安排燈塔的行程總是很枯燥乏味。此趟走入東莒燈塔，絕對可以列入旅遊生涯中最驚喜的前三名。因採訪需求，很幸運有機會在「燈塔守」李浩華大哥的帶領下，進入塔內參觀，這一訪，改變了我對燈塔的刻板印象。

莒光鄉原由「東犬」與「西犬」兩座島組成，1970年代，為了昭示「毋忘在莒」精神，而有了今日的「東莒」和「西莒」。特殊的軍事歷史為小島留下獨特的軍事觀光文化，各式軍事標語林立，「同島一命」是馬祖四鄉五島最常見的口號。

有人說馬祖的海是灰藍色的，有人說馬祖的海是湛藍色的，走訪馬祖多次，我遲遲無法定義它的顏色，直到這趟踏上了東莒，這才明白，原來馬祖的海，正是那趟旅途映照心波的色澤，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馬祖藍。

位於馬祖東莒的大浦聚落，曾是整個東莒最熱鬧的地方，但自從1992年戰地解除、大量撤軍，漁獲量又因中國漁船的非法捕撈而驟減，人口逐漸外移，16年前最後一名住戶自殺身亡後，從此只剩鬼神，不見人影，屋垮牆塌，成為廢墟，是大人口中孩童勿入的禁地。

位於馬祖東莒的大浦聚落，曾是整個東莒最熱鬧的地方，但自從1992年戰地解除、大量撤軍，漁獲量又因中國漁船的非法捕撈而驟減，人口逐漸外移，16年前最後一名住戶自殺身亡後，從此只剩鬼神，不見人影，屋垮牆塌，成為廢墟，是大人口中孩童勿入的禁地。

異界感受，來自於陳舊的時代風景。比方說，核廢料遷入議題，最後因台電有其他考量而不了了之，「比方說國防，馬祖有其戰略地位重要性，況且你把核汙染從一個島移到另一個島，到底有什麼意義？」但居民確實一度接受了。我驚訝地問：「那時的政治氛圍，是不是很難讓人站出來反對什麼？」她說：「不要說那時候，現在也不大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什麼。馬祖就是一個長期被禁錮的地方。」

2012年，又開啟了「換生活」計畫，年復一年，「我們整理了一些空間，讓各式各樣的人在這裡活動。」這些人來自不同領域，有鋼琴師、瑜伽老師，也有大學生，今年的換生活主持人陳泳翰說：「我們鼓勵來換生活的人多和當地居民接觸，也協助他們進入小學辦音樂會，在活動中心辦瑜伽課。」同樣來自台北、39歲的他，平日靠接案寫稿維生，不支薪承辦「換生活」，為的就是承接由廖億美開啟的計畫，他說今年至今已接待了65名申請者。

換生活外，他們也邀請了每年不同性質的駐村人員。像陳泳翰今年就以平均一天1000元的薪資，邀請了8組廚師以當地食材發想食譜，開快閃廚房，和當地人互動。他說：「主廚用島上海釣的魚，盛產的南瓜、香瓜和洛神等食材，搭配南竿的淡菜做套餐。對島上居民來說，情人節和父親節能吃到這樣的西式餐點，是很難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