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台北電影學院系列講座,是當初《沈默》在台灣拍攝時,由台北市影委會出面邀請,希望在電影推出後請羅德里哥回台分享他的攝影經驗。不過也因為入圍的好消息,讓羅德里哥幾乎從下飛機開始,就不斷收到祝賀的訊息、也忙著跟親友視訊,幾乎沒有時間休息。
提到入圍的感想,他很高興是人在台灣時,得知以《沈默》一片入圍:「這非常具有象徵意義,我來台灣為《沈默》勘景、拍攝,最後在抵達台灣時獲知入圍,這實在是一個完美的循環。」他也非常謙虛地說,台灣的地景、風貌各有其特色,是獲得入圍的重要因素,「是台灣的景觀助我一臂之力,我的鏡頭擺至哪個方向,都有很完美的構圖。」
羅德里哥與導演李安合作過《斷背山》、《色戒》,而且在《斷背山》一片客串演出傑克葛倫霍跑去墨西哥邊境尋歡的男妓。羅德里哥說當初李安有找其他演員,要拍攝時卻跑來說:「我要你幫忙。」原來之前找的演員太矮了,需要一個身高跟傑克葛倫霍差不多的人才行,所以羅德里哥只好自己下海演出。他說當時還很認真去準備這個客串的角色,可是李安什麼都沒說,等到拍完之後他才跟傑克抱怨說「怎麼李安什麼都沒有講」?傑克葛倫霍就很酷地回答:「你現在知道我們的感覺了吧?」
至於與導演馬丁史柯西斯合作,在台灣進行《沈默》的拍攝,他說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就是需要跟所有工作人員溝通、認識彼此不同的工作方式,也該認識當地的文化。但羅德里哥也強調,其實每部片的主題,不見得要跟工作人員的自身成長背景有所關連,「就像是《沈默》講述葡萄牙神父到了日本,卻雇用一個墨西哥攝影師來台灣拍攝,這樣的情境也很有意思。」身為一個外國人看當地文化,當然會有不同的觀點,「我想這就是電影魅力所在,之所以能跨越文化的界線。」
儘管說的很輕鬆,但實際拍攝過程很困難,羅德里奇認為《沈默》拍攝最大的挑戰,就是很多外景地都處於交通不便的地方,儘管景色優美,但很難把器材、人員運送過去。以片中一幕把基督徒綁在十字架上,海水淹死的酷刑,他說原本不是要這樣拍的,但是勘景時馬丁史柯西斯說:「我要把十字架放在那裡。」當下全部的人都露出「什麼」的表情,最後想出解決的辦法。就是趁著退潮拍攝,然後再去台中大水池,用造浪機拍漲潮的畫面,克服了安全、環保種種的難題,說明了台灣的地理特色的確給了電影工作者不同的靈感。
在台灣拍片的心得,羅德里奇稱讚台灣的工作團隊很有效率,「在美國的話,有時你說要這個效果,他們會說這需要很多繁文褥節,所以答案就是『不可以』。台灣的話,就是大家都準備好的態勢『來吧,歡迎放馬過來』。」
(首圖為馬丁史柯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