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演《陰屍路》前,我整整1年半沒工作!」從龍山寺前往受訪的咖啡店路上,喬許感慨說,「不是《陰屍路》,我不可能有機會到亞洲,更無法想像在地球另一端還有這麼多影迷。」
表演脫口秀入行的喬許,轉型當演員,萬萬沒想到,等了1年半才有《陰屍路》「尤金」試鏡機會。
38歲的喬許屬馬,依照中國習俗今年(雞年)偏沖太歲,第1次來台灣,電視台人員就專程帶他去龍山寺安太歲,為自己及劇中角色尤金祈福,讓他感覺格外新奇。龍山寺香火鼎盛,燻得他眼淚直流,但看到絡繹不絕的粉絲上前,他隨即擦掉眼淚,親切微笑,或應要求換上搞怪恐怖表情一一合照。
來到咖啡店,喝一口台灣咖啡,喬許回顧起失業的日子,「那是人生最低潮。」不只沒收入,當時妻子膝蓋還意外受傷,無法走路,動手術後持續到醫院復健好久。喬許說,失業和想轉型有關,而他起步晚,30歲才搬到洛杉磯投入娛樂事業。
從表演脫口秀、短劇入行的喬許,因演出喜劇影集對演戲有新體會,決定轉型當戲劇演員,為此不再接秀,上表演課進修,一心想等合適的戲劇角色。萬萬沒想到,他等了1年半才等到《陰屍路》的「尤金」試鏡機會。
當時喬許對試鏡表現極具信心,但聽說另一位男演員吉米辛普森(Jimmi Simpson,《西方極樂園》要角)也是人選之一,他覺得吉米早有知名度,自己大概沒希望。隔幾天經紀人打電話給他說:「很不幸,有個壞消息!」他以為落選,經紀人接著說:「你得搬家!搬去亞特蘭大!」因《陰屍路》都在喬治亞州亞特蘭大拍攝,喬許聽到當場哭出來。
好萊塢每部影集平均上千人寄履歷,僅百人有機會試鏡,10人能與製作人見面,最後才找出1位最適合演員。
「好萊塢每部影集,平均有上千人寄履歷給選角指導,只有大約100人有機會參加試鏡,其中10個人能與製作人見面,最後才找出一位最適合的演員。」脫穎而出的喬許稱自己很幸運,「競爭者這麼多,我又不肯走回頭路演喜劇,如果不是運氣好,很可能兩、三年都沒工作。」
《陰屍路》從2010年萬聖節推出以來,每集都有人「領便當」,誰能活下去是一大懸念。儘管演員工會規定開拍前2週就要給演員劇本,但喬許透露,為了保密、更為了戲好,劇本會一改再改,通常前一天才會拿到最終版,他大笑,「所以我從不背第一版的劇本。」
喬許承認因自己台詞多,又有大量科學技術專有名詞,經常漏詞凸槌,而飾演「瑞奇」警長的男主角安德魯林肯(Andrew Lincoln),是全組記憶力最好的,從沒搞砸。後來才知道,安德魯每集開拍前,就會把整本劇本背好,因為回家就累了,而且有老婆孩子要陪,所以早早準備,臨場又能迅速背詞,轉身就演,非常專業。
《陰屍路》劇組以感情好出名,安德魯幕前幕後都像大家長,對人謙恭有禮;飾演變態大反派「尼根」的傑佛瑞狄恩摩根(Jeffrey Dean Morgan)更是片場開心果,魅力十足,臉上永遠有大大的微笑。喬許說,《陰屍路》在亞特蘭大拍攝常碰到大熱天,每個人都汗流浹背,工作辛苦,但傑佛瑞即使頂著大太陽仍穿著皮夾克戲服,從無怨言。
戲裡喬許的友人紛紛遇害,他坦承,每次聽說某個角色會死,心情都很矛盾。因為拍戲,他和「葛倫」史蒂芬元(Steven Yeun)、「亞伯拉罕」麥可卡利茲(Michael Cudlitz)成為好友。第六季結束前,史蒂芬約他看美式足球,中場休息時告訴他,「我在下一季的第1集會死。」雖然知道可能有這天,仍很震驚,感覺悲傷又高興:悲傷的是史蒂芬要離開劇組,高興的則是對方將有更好的發展。
沒想到當晚喬許回家,住對街的麥可卡利茲又上門拜訪,鄭重告訴他,「我也要死了。」2人戲裡總在一起,戲外麥可也像哥哥,一夜之間得知兩個好友將「陣亡」,喬許難過自問「到底怎麼了?」但也同樣為他開心。因為每個從《陰屍路》出去的演員,像是莎拉偉恩考莉絲(Sarah Wayne Callies)等,都在演藝事業更上層樓。
從第四季演到第七季,喬許飾演的尤金常在絕處逢生,在龍山寺拜拜時他特別祈求戲裡不要太早「領便當」,但他也理解「生死有命」。剛演《陰屍路》時,他會擔憂活不了多久,但劇中的強悍美女「瑪姬」蘿倫柯翰(Lauren Cohan)勸他,「不要想沒發生的事。」他也體會到與其患得患失,不如享受眼前大家一起努力的氣氛。
喬許從失業苦等機會,到近2年名氣暴增,去年赴巴黎為戲宣傳,還有上百名粉絲在飯店外追星。他說:「我很感恩這段奇異旅程,更知道要保持謙卑。」受訪時喬許體貼地把錄音機挪向自己、回味最後一滴咖啡、主動詢問要不要從不同角度再拍張照片,態度敬業又誠懇。
親身經歷《樂來越愛你》中艾瑪史東在好萊塢追夢的轉折,喬許珍惜自己的幸運,強調:「這部電影的故事是真的!」演《陰屍路》一路到現在,喬許說:「戲裡戲外,我的生存之道就是得有堅強、健康的心態,不能老想著何時會死,只有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