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狗奴人生》 好狗也有咬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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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溫和的寵物美容師因意外捲入黑幫犯罪,成了冷血復仇者。不僅男主角馬切羅馮提演技精湛,連狗明星都很出彩。(金馬執委會提供)
性情溫和的寵物美容師因意外捲入黑幫犯罪,成了冷血復仇者。不僅男主角馬切羅馮提演技精湛,連狗明星都很出彩。(金馬執委會提供)
義大利導演馬提歐賈洛尼是坎城影展的常勝軍,這回端出的《狗奴人生》他自己沒拿獎,倒是把片中的人與狗都捧上影帝(包括狗狗金棕櫚這個會外獎)寶座。
 
《狗奴人生》描述身材矮小的馬切羅,在郊區經營寵物店,再凶猛的惡犬,他都能治得服服貼貼。已經離婚的他,最在意的就是可愛的女兒,讓女兒陪著參加寵物美容比賽並見證他拿到小型犬冠軍,是這部電影最甜美的時刻。那個不讓別人夾在他們中間拍照的親密動作,透露出他內心的在意。
本片男主角確實是個「小」人物,不只因為個子小,別人叫他好好先生也只是不在意他罷了。偏偏馬切羅被當地一個叫做西蒙的惡霸牽著鼻子走。他不同意鄰里除掉這個眼中釘,還幫他幹了不少蠢事(但也救了條可憐的小狗),就連被害到頂罪還鋃鐺入獄都甘之如飴。這份「痴迷」,恐怕會教「守法」或「聰明」的觀眾連翻好幾個白眼。哪有這麼死心眼的人啊?與其說他圖的是什麼,不如檢視這是否來自內心的欠缺或嚮往,譬如這個惡棍的高大、暴力及引人注目呢?
所以這部看起來應是馬提歐賈洛尼至今最簡單的作品,還是有不少耐人尋味之處,尤其是男人的尊嚴與所謂的同性情誼。以及人與人、人與狗的互照和對比(強與弱、群體與個體、追求認同與眾叛親離)。也許有人不喜歡把人比狗,但同樣場景,開頭的「馴狗」與結尾的「制人」,眾狗旁觀,確實顯得既諷刺又驚心,以及藏不住的弦外之音。
坎城影帝馬切羅馮提也沒辜負導演的慧眼,把這個角色演得令人又愛又氣,不僅人狗之間的對手戲精彩,結尾那顆長鏡頭裡的期望、失望到絕望,簡直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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