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溫昇豪的戲路似乎突然間變廣了,他都說過去接演的角色,往往被定位在「專業人士,老師、醫生、律師、檢察官…負心漢!」是的,那齣《犀利人妻》實在後座力太強,都快10年了,「可是瑞凡」造句法還在網路上流傳,這4個字的哏圖(眼眶含淚的隋棠)依然到處流竄,也就難怪他要花這麼長的時間,走出新的方向。
【鏡大咖】戲路不再寄生上流 溫昇豪

這一年的溫昇豪讓人感覺非常不一樣,先是上半年橫掃全台的神劇《我們與惡的距離》,讓觀眾看到一個抑鬱寡歡、喪子之痛的劉昭國。
下半年夯劇《俗女養成記》,他又是讓人哭笑不得「媽寶」江顯榮,加上金鐘獎同時入圍男主角跟男配角,要不記住他也難。
但他說星馬的觀眾早記住他了,看到他還會喊「瑞凡!」

請續用瑞凡造句法 溫昇豪
1978年2月22日生,世新大學傳播系畢業,2006年演出電視劇《危險心靈》入行,以《敗犬女王》入圍第44屆金鐘獎戲劇節目最佳男配角,《犀利人妻》入圍第46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男主角獎。《雙城故事》入圍第54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男主角,《我們與惡的距離》入圍金鐘獎戲劇節目男配角。
台客 私底下很像

「我覺得自己滿多面相,但製片丟來、找的角色都是類似,比較菁英、上班族、白領。朋友私底下都會說你超台客,你去演菜市場賣豬肉,演一個黑社會、收保護費小弟,一定演很好,『根本不用演!』」
在神劇《我們與惡的距離》,溫昇豪幾乎每一幕都是不開心的陰沉,一看就知道這個人背負了無法言喻的痛苦。「當你拿到劇本在看的時候,可以把自己投射到任何一個角色。我看到王赦(吳慷仁的角色),這個法扶律師捍衛自己的價值觀,即使所有人反對,還對他潑屎,但我可以理解他的角色。我看到李功軻(檢場的角色),『我不知道我兒子殺人,我兒子很乖。』我也能理解。當然他們找我演劉昭國,你必須詮釋一個喪子的爸爸,我更能感同身受,因為劇本很好。」
在這部戲裡頭,除了最後一集,所有溫昇豪的劇照都是笑不出來的;更慘的是唯一一張開心大笑的劇照,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卻讓人看了只會更想哭,因為你知道這家人的幸福後來就被搗毀了。

「喪子之痛,這種東西切身沒有感受,絕對可以理解,自己身為父親。無時接收到社會的新聞,類似的事件在全世界不斷上演,當了父親之後覺得最悲哀的是,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尤其是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狀況發生,很難理解、很難釋懷,不難去揣摩。」
一年內從《雙城故事》扮演事業無成的大稻埕魯蛇,《我們與惡的距離》的喪子的爸爸,到《俗女養成記》的媽寶,溫昇豪在不同角色之間轉換很快,靠的到也不是什麼法寶,就是「觀察」。
他談到大學畢業前後做過許多工作,會讓他想再嘗試的,就是記者,「因為現在是受訪者,很多時候某種程度也是演給你們看,我在講一個東西、但其實是表演。但我很喜歡訪問人,看對方怎麼演。想看對方論述觀點時的神色是否自若,還是沙盤推演多次,還是真實的人。『這段有點違心之論』,我懷念這樣的感覺。」
魯蛇 身邊隨便撿

溫昇豪說的沒錯,對於觀察這件事情,他的確充滿了熱情。像是這天訪問的場地,他就很好奇屋齡多久?陳列擺設的來歷是什麼?他也會觀察攝影師的快門跟風格,很快地舉一反三、提起自己以前拍過的照片。他說沒有為了拍戲特別去做功課,但其實也在生活中做足了功課,「我常常開玩笑說,每天在應對進退不同的人群,會有不同的姿態端出來。看到父母,就是兒子的樣子;看到上司,是下屬的樣子。」
「我們每天都在轉換不同的角色性格,同樣的,這些人物跟你一定也有關係。大稻埕的魯蛇,不要說功成名就,在我還沒有一點成績的時候,我做很多事情也是不順遂,某種程度也可以定位成魯蛇。你把那個情緒放大,把那種無奈、落寞演出來就行。」
不管是扮演負心漢還是媽寶,這些人物本來就在每個人生活的周遭,只是被他用心觀察、放大成為表演養分。但如果要他開導這些人,溫昇豪說自己並不打算做這種事。
「其實我不會想開導,我相信每個生命、每個類型有他存在的價值與意義。我小時候、年輕時總想改變什麼,希望大家都能配合你的遊戲規則,越是長大就越是知道不可能。因為這規則不是你定的,甚至不是誰定的,就是一堆人在那,然後就變成這樣了!你改變不了。」
瑞凡 聽到好討厭

「我覺得生命自然會找到出路,就像把水倒在這裡,會往低處流、還是會乾掉,不管它了!所以我沒有什麼意見。」這套邏輯拿來養育小孩,也是如此,溫昇豪不想當一個什麼都要管的爸爸,「我是屬於比較開明的,你快樂就好,但是你一定要說服我。你做任何事情,要告訴我為什麼,只要能說服我,我就支持你。當然不是作奸犯科,這個不允許。我的意思是說,你做任何事情,只要提出你的論點,你讓我啞口無言,就可以。」
也許是因為戲劇人生的歷練,還是從日常生活觀察的心得,溫昇豪顯得豁達許多。但也沒有豁達到哪裡去,因為我們的話題又繞回了瑞凡。「我今年3、4月,跟天心在新加坡。我說受不了,在新加坡還有人叫我瑞凡,『好討厭!瑞凡都就退伍10年了,還叫我瑞凡。』天心跟我說:『演一個角色被記住那麼久,應該要開心去接受。』所以我接受了。」
與其自己頻頻抗議,還不如讓大家玩個過癮,溫昇豪說假使還有人著迷「瑞凡造句法」,他可以樂觀其成:「以前的我會說,『夠了,他已經退伍10年了。』現在的我會說,『沒關係,請繼續服用,請繼續造句!』」
場邊側記
最近一則溫昇豪的網路影音訪問,在臉書上不斷被分享。大家都很好奇,究竟他畢業前後嘗試過各種工作,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是傳播系畢業。我只能說,在這個泛媒體圈不同的坑裡頭,去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找來找去,最後找到當演員。 」的確他試了很多不同行業,但都在泛媒體圈,「等於在媒體圈不同環節,比方說記者、廣告AE、臨時演員、導演助理,嚴格看起來都是跟傳播業有關。 」
有趣的是,這則訪問真的很多人看,溫昇豪說還接到長輩打來的電話,「我們都支持你!」總之大家都很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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