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回憶裡,多多少少都有學校的鬼故事。」《女鬼橋》監製兼編劇張耿銘笑說,大學時就知道學校的「女鬼橋」傳說,前年看到學生半夜在橋上直播疑似撞鬼的新聞,忽然給他動力想進一步探索,上網查發現到處都有校園鬼故事,於是開始編寫、與導演奚岳隆共同籌製《女鬼橋》。
張耿銘接著拿《女鬼橋》劇本與「樂到家」娛樂公司談合作。隸屬中興保全集團的樂到家,前身是影視出租連鎖門市,後來轉型數位影音與電影發行,並跨足國片投資與開發製作。
該公司曾投資《紅衣小女孩2&3》《返校》《第九分局》,總經理郝柏翔對《女鬼橋》提案感興趣,考量點有三:一是鬼怪靈異類型在亞洲市場受歡迎;二是有別本土恐怖片常具的鄉野色彩,校園題材更接近年輕目標觀眾;三是劇本具巧思且故事多集中在一個晚上,代表場景有限、可控制成本。
不過郝柏翔第一次看《女鬼橋》劇本時,覺得故事性較重,類似《紅衣小女孩》系列或《粽邪》,都涉及人物成長,建議再修改。1個月後,張耿銘交出新版劇本,情節更純粹。隨著2人繼續討論,郝柏翔加入編劇,不只改變劇本的結構,也更強調影片的驚悚體驗感。
郝柏翔曾因負責採購外片得常看劇本,專程赴美上好萊塢劇本名醫荷西塞勒里歐(José Silerio)的課,強化選片眼光,有系統的理解編劇原則。接觸《女鬼橋》之前,他因嘗試寫劇本,看了40多部經典恐怖電影,累積的心得與靈感,正好用到《女鬼橋》上,還提出錯開故事時間軸的概念,讓劇情大反轉。
長期研究魔術的郝柏翔也發現,魔術與恐怖片在節奏與誤導觀眾上有異曲同工之妙。「表演魔術時,讓大家看我的左手,其實是趁機讓右手偷偷把花變出來。『看左手』就是誤導,這種手法完全可以複製到恐怖片。」
拍攝前劇組上課,從剪接的觀點逐格拆解恐怖片的拍攝技巧,並學習用畫面引導情緒。
此外,以《紅衣小女孩》《狂徒》2度入圍金馬獎最佳剪輯師的高鳴晟,則擔任《女鬼橋》顧問。深入鑽研恐怖電影的他,在每個階段把關:看完每一版的劇本後,建議將原本各自發展的2條故事線聯結,加強緊張氣氛;在拍攝前為劇組上課,從剪接觀點逐格拆解恐怖片的拍攝技巧,了解如何引導與誤導觀眾;協助畫分鏡與鏡位擺設;提供剪接意見。因高鳴晟的研究與實務經驗的傳授,為該片省下許多摸索的時間。
選角部分,張耿銘認為:「主角看到鬼以及被嚇的反應,代表了觀眾的反應,是電影最重要的部分,所以選角多以演技考量。」主要演員林哲熹、張寗、嚴正嵐等,都是演技受肯定的台灣新生代演員。他也透露,因演員加入討論,讓內容更豐富。像片中的學生在女鬼橋試膽,受試者得先矇上眼罩,就是參考演員在校園被整的經歷,玩起來果然激烈且更有真實感。
由於早在去年拍攝前就研究今年上半年的排片單,選定228連假檔期,劇本也針對今年是閏年,埋下故事的重要關鍵,藉此時機增加話題。
雖然傳說中的女鬼橋是位於中部一所大學校園內,但劇組幸運的在北部一所學校附近找到近似場景,該校不僅有依山而建的校園,校舍、廁所等景觀也符合影片要求,學校還設有視覺傳播系與表演系,學生們正好有實習拍片與演出的機會,雙方互利、一拍即合。
《女鬼橋》拍攝班底多來自《紅衣小女孩》系列或《粽邪》的恐怖片熟手。儘管從上映檔期倒推,《女鬼橋》必須在颱風季節開工,也會遇上農曆七月的「鬼月」,但因為副導演經驗豐富,要求變數較多的戶外戲和某些恐怖橋段,必須趕在鬼月前全部拍完,接著再拍比較靜態的戲。如此一來,竟順利躲過颱風。而且前置期充分準備,正式拍攝幾乎完全按規劃走,影片不到1個月就殺青。
如果可以一直端給觀眾不同的菜色,恐怖片會是一個歷久不敗的類型。
身為《女鬼橋》監製兼編劇的郝柏翔也運用他發行與行銷的經驗,進行策略結盟:「排戲院是重要的第一步,因此在發行上,找秀泰集團旗下頗具實力的星泰娛樂排片。行銷則交給前年底替《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創造2億4千萬元票房的傳影互動公司,因為《比》片成功打入學生族群,剛好也是《女鬼橋》的主要觀眾。」
問張耿銘與郝柏翔為何對靈異題材有興趣?2人都坦言,「是基於商業考量。」張耿銘透露:「站在編劇的立場,刺激的東西比較好賣、容易吸引人,可以順利成交。」但他也說:「鬼故事情緒激烈、也有很多發揮空間,這是我很喜歡的地方。」
郝柏翔則分析,「國片在台灣處於劣勢,得和好萊塢片競爭,所以必須在有限的題材內找到黃金。」他第一部參與的國片《紅衣小女孩2》票房破億元,讓他迅速看到本土恐怖片的市場需求,往後接著投資同類型的《返校》《第九分局》也都受台灣觀眾歡迎。
面對台灣恐怖片接連推出,市場是否飽和?又該如何打開市場?張耿銘認為:「沒有飽和不飽和,只要有好題材、執行好,觀眾還是會看。」他強調,泰國也是從恐怖片起家,熟悉技術與市場運作再轉拍喜劇片,同樣能套用,並帶動產業發展。
郝柏翔也說:「當初很多人看到《鋼鐵人3》,以為超級英雄電影已經玩完,沒想到後面還有《復仇者聯盟》系列更龐大的宇宙。玩得爛,當然市場很快就玩膩,如果一直端給觀眾不同的菜色,我相信恐怖片是一個歷久不敗的類型。」
想鬼點子 郝柏翔
1981年出生
學歷:美國普度大學行銷學系(Purdue University General Marketing)畢業
現任:樂到家國際娛樂總經理
電影監製代表作:
- 2020年 《女鬼橋》監製兼編劇
- 2019年 《人面魚:紅衣小女孩外傳》聯合監製
- 2017年 《紅衣小女孩2》聯合監製
電影發行代表作:
- 2014年 《怒火特攻隊》、《別相信任何人》
- 2013年 《全面攻佔:倒數救援》、《決戰終點線》
說鬼故事 張耿銘
1978年9月14日出生
學歷:東海大學哲學系畢業
現任:天馬傳播編劇、製作人
重要經歷:
- 2020年 電影《女鬼橋》監製兼編劇
- 2019年 電視電影《極光風暴》編劇兼製作人
- 2018年 電影《粽邪》原創故事、電視電影《薛丁格的貓》編劇兼製作人(獲亞洲電視大獎最佳原創編劇)
- 2017年 公視迷你劇集《魔幻對決》編劇兼製作人
- 2015年 單元劇 《已讀不回》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