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的內部文件一方面顯示它試圖壓抑一些內容在「For You」出現的頻率,另一方面,它也明列了一些政治審查的規定,把一些直播內容直接從平台上移除。這些規定不只是審查「天安門」或「法輪功」這類的敏感詞,更重要的是它可能由內容審查員自由心證,來歸類那些內容是危險或涉及詆毀。
舉例來說,「詆毀公務員,政治或宗教領袖,或政治領導者的家人」,或是「損害國家榮譽和利益」,乃至於「醜化或扭曲本地或它國的歷史」都可能遭到帳號停用的處罰。「開放個人直播軍警等國家機關」會被停用三天,至於「拍攝記錄軍警活動」則當天直播功能會被取消。這顯然是針對示威抗議者一個特別有效的對策(想想香港)。
雖然TikTok對於政治言論有嚴厲的懲罰措施,不過The Intercept也指出,它對於種族歧視的審查則相對寬容。另外,在平台上透過直播批評貶損Tiktok可能被停用三天,至於在平台上公開為TikTok的競爭對手做宣傳則可能帳號被永久禁用。
其他關於內容審查的文件也顯示,TikTok除了管制影音內容,讓使用者在平台無法現身之外,它還利用一些「影子帳號」假扮一般用戶在平台上灌進大量內容。公司內部員工的政策方針顯示,公司員工在Instagram搜刮一些熱門話題,下載影片並轉發到Tiktok,以維持平台的吸引力。舉例來說,他們鼓勵負責尋找「好看」內容的員工,利用#BeachGirl這類的標籤在Instagram找尋影片。
不過TikTok在搜尋「海灘女郎」內容的同時,諷刺的是,一些一般用戶可能因為Tiktok的服裝尺度規定而被下架。例如公司政策規定,直播內容穿著比基尼在「海灘或泳池之外的地方」會遭停播一星期的處罰,至於「顯露女性乳頭輪廓」的帳號則會被永久停號。這個服裝尺度規定甚至適用於藝術品。
TikTok的直播指引詳列了13類、總共64項可能違反政策的內容以及相應的處罰。有些屬於常識性的禁制內容(例如「青少年不當行為」),有些則顯得假道學,甚至令人不解。「刻意比中指超過兩次」將中斷直播並停用帳號一天,至於語意不詳的「破壞國家統一」則帳號會被永久停用。
就和其他數位社群平台相類似,許多TikTok違反規則的用戶,可能永遠不會收到叫人滿意的懲罰說明。因為詳細的規定和相對的懲罰始終存在於公眾的視野之外。TikTok的粉絲們只能依靠公司的「社群守則」,但是真正的規則卻是存在公司內部看不見的手。
參考資料:The Intercept, The Ver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