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安說:「這部片中,皮影戲具有為故事分場的重要功能。它是具有悠久歷史的民俗技藝,在馬來西亞有超渡、祭神的功用。此外,它也是人類歷史發展最早的光影技藝,《南巫》以此開場,也是我對百年電影的回望和致敬。」
由於馬國官方宗教是伊斯蘭教,但片中皮影戲象徵的偶像崇拜與祭神色彩,與伊斯蘭教精神相違背。電檢局擔心引來保守人士抨擊,起初裁定連同其他畫面(如吐鐵釘)等,一共要刪剪12刀才准映。此消息引起當地譁然,後來雖爭取到一刀不剪,搭配皮影戲畫面的咒語卻可能被消音。
張吉安表示,《南巫》籌拍階段就打算以皮影戲開場,並且找到一位年事已高的皮影師父。沒想到等到他2017年蒐集完資料,這位老師父去世了。2019年5月、開拍前半年,張吉安找到第2代傳人,也不幸於開拍後去世。如此一來只剩下另一位碩果僅存的師父,張吉安心想,慘了,萬一連這位師父也不能拍,就得想辦法找人來演出。
片中皮影戲師父唱的咒語,都是過去張吉安田野調查採集而來。在拍攝現場播出時,皮影師父很緊張,「因為這些咒語都是真的(有法力), 師父說播完之後要做法事,避免邪靈會來。我代表整個劇組,在當地師父協助下祭神,大概做了4場法事,這也是尊重當地人的做法。」
馬國先前因疫情之故關閉戲院,近日已開放營運。不過張吉安無奈表示,戲院業者有市場考量,《南巫》延宕至明年才會在當地上映,只能「一切隨緣」。他的新作《五月雪》去年也在金馬創投獲獎,劇本正在修改中。該片藉由馬來西亞華人戲班的故事,訴說當地不同世代華人的命運,已進入籌資階段,期盼今年底、明年初可開拍。
張吉安小檔案
- 1978年2月14日生於馬來西亞吉打州
- 經歷:導演、廣播主持人、作家、社區藝術工作者、剪接師
- 代表作:2020年 《南巫》獲第57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奈派克獎和亞洲電影觀察團推薦獎;2017年以短片《義山》入圍第22屆釜山影展Wide Angle競賽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