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公視自製劇《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以下簡稱《孩子》),內容鎖定台灣扭曲的教育問題,以獨立成篇形式融入預言及科幻元素,破紀錄登上日本Netflix人氣第1名,獲電視金鐘獎五項大獎,引起廣泛迴響。延續成功經驗,2019年公視製作人巫知諭開發以婚姻為主軸的《你的婚姻不是你的婚姻》(以下簡稱《婚姻》),吸引遠傳friDay影音共同投資,成為friDay影音首部自製劇。
「孩子就像父母的鏡子,言行思想往往與父母有關,但父母在婚姻裡也很辛苦。」從此概念出發,巫知諭在開發《婚姻》前期先編列一筆經費,廣邀編劇寫故事大綱比稿,並找《孩子》副導余慧君共同製作。
2人在十多個故事中,選出張逸寧、張君涵、夏康真、馬千代與費工怡的《尾號1314》《恭請光臨曾賈府喜事》《梅莉》《沙之書》進行開發,探討遠距婚姻、婚生焦慮、半幸福婚姻、婚內出軌等主題。探討相愛難題的《聖筊》,則是導演徐漢強親邀導演陳虹任擔任編劇。
不同於《孩子》皆由陳慧翎執導,《婚姻》5單元由不同導演負責。待編劇群費時1年完成初稿後,製作人依故事風格與十多位導演洽談,最終邀集鄭文堂、何潤東、徐漢強、高炳權、徐麗雯加入,再與編劇激盪創意。
情侶檔演員劉冠廷與孫可芳在劇中演繹新婚3年的夫妻,表現生動。
巫知諭舉出,原先推薦高炳權執導具喜劇元素的《恭請光臨曾賈府喜事》,但他對《梅莉》中描述家庭主婦渴望二度就業,卻必須照顧孩子與公公的題材特別有感,加入自身對婚姻的體認與男性角度重新詮釋,反而讓故事更立體。
劇中,夏于喬飾演的梅莉看似與丈夫施名帥感情融洽,實則是放棄夢想,抱持遺憾步入婚姻。高炳權認為,不應單方面看待婚姻,雙方為家庭都有犧牲,「我把丈夫調整成溫和、頑皮一點,對婚姻態度得過且過,很愛孩子又不想管事。因女方沒有經濟主控權,不得不接受丈夫這種『軟暴力』。」
有別於其他單元的批判性,陳虹任打造別具浪漫喜劇風格的《聖筊》在系列中打頭陣:「我和漢強花很多時間討論婚姻是什麼?即使婚姻中沒有小孩,仍承受很多壓力,這也是一種婚姻關係的樣貌跟題目。」
徐漢強特別找情侶檔演員劉冠廷與孫可芳,演繹新婚3年的夫妻,丈夫為解決婚姻難題,使用讀心神器BWEI(台語音同筊)預測伴侶喜好,反迎來更大危機,反思「如果知道對方的想法就會幸福嗎」。因演員表現生動,情節逗趣,獲金馬影展觀眾票選第5名。
《婚姻》團隊陣容與卡司組合堅強,整體製作費較《孩子》提高30%,特效預算也增加1倍,但仍與巫知諭原先期待的平行時空、烏托邦等科幻設定有落差:「儘管編劇朝科技產品方向發想,賦予不同象徵意涵得到解方,但光道具費用就很可觀,慧君也不斷提醒我,預算在執行上有難度。」
如《聖筊》中以傳統木筊概念,設計含燈光語音效果的道具筊,單是翻模製作一組筊就要價5萬元。陳虹任表示:「我們希望把資源用在實際拍攝,特效費壓到最低,決定打造真實的科技產品BWEI,同時設定為開發中、陽春的發明,讓故事成立。」
隨劇開發的婚姻模擬養成手遊,將於播出時上線,讓粉絲看戲之餘體驗婚姻。
製作人余慧君解釋:「不只道具、特效鏡頭花錢,還需考量現場拍攝鏡位燈光預算,愈少特效介入,拍攝愈順暢。」她列舉徐麗雯執導的《沙之書》結合量子理論,描繪人類依賴大數據預測的反噬,利用極簡場景和服裝營造科幻感,貼近充滿先進應用軟體的未來社會。
受疫情影響,劇組延後半年開拍,期間5組團隊持續調整劇本,從去年11月中旬陸續開鏡,至今年6月全劇殺青,每組平均拍攝14至21天。完成剪接後,統一由「索爾視覺效果」公司統包特效製作,讓畫面呈現一致風格也節省成本。
特效預算最高的《梅莉》,劇中AI人工智慧鼠Juno扮演婚姻諮商顧問角色,隱喻對婚姻無感,卻常以旁觀者角度提供建議的人。Juno不但能陪伴主婦談心、解決困難,還能在空中飄浮、3D投影,酷炫功能皆以電腦動畫合成。
「原本設定的Juno是失控機器人,在婚姻中搞破壞。」高炳權認為探討議題已經足夠,於是調降Juno戲分,花更多心思解決拍攝難題:「最難的是孩子打架戲,小朋友力道難控制,每個動作都要排練、鋪軟墊防護,細節也要顧慮。像一幕弟弟拿魔術方塊丟姐姐頭的戲,就使用特製道具,再以動畫後製做出重量感。」
風格創意豐富多元的《婚姻》,於公視首播,遠傳friDay影音、Netflix、LINE TV等6家影音串流媒體跟播,透過社群討論引起注意,隨劇開發的婚姻模擬養成手遊《莫名其妙就結婚的我該怎麼辦才好?!》也將於12月中上線,讓粉絲看戲之餘,能虛擬體驗婚姻中的煩惱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