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媽的多重宇宙》首映時,大家有想到會這麼受歡迎嗎?當時首映後的座談,觀眾都針對兩位導演關家永(Daniel Kwan)、丹尼爾舒奈特(Daniel Scheinert)發問,他們也自稱是「丹丹雙導」(Daniles)。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還是他們的第2部電影長片,但屌打一堆大導演;在解釋何謂多重宇宙上,他們做的也比漫威的一堆電影還要深入淺出。
假使看了「丹丹雙導」的第1部電影,2016年的《屍控奇幻旅程》(Swiss Army Man)沒人能預料會有今天的風光局面,因為那部片找來「哈利波特」丹尼爾雷德克里夫(Daniel Radcliffe)扮演一具屍體,各種超越想像極限的劇情就這樣超展開。雖然在日舞影展拿到最佳導演,你要我說他們會在7年後拿到奧斯卡,我才不信!
然而當他們想出《媽的多重宇宙》的劇本時,一開始是屬意成龍演出,還千里迢迢飛去了中國跟成龍開會。不幸的是,成龍太忙了無法答應,於是覺得不如把劇本中的太太改成主角,會更有意思,於是找上了楊紫瓊。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招兵買馬。除了經驗豐富的特技指導以外,還網羅了著迷功夫電影、專門在YouTube分析各種武打招式的網紅「武館」(The Matrial Club)編排本片的武打橋段。負責服裝的是經營選物店的日裔雪莉倉田(Shirley Kurata),除了包辦全體主要演員的服裝,還替全片的反派史蒂芬妮許(許瑋倫,Stephen Hsu)設計出10種造型。雪莉看了劇本,就完全能感同身受,因為她從小也是被媽媽逼著要出人頭地。
「丹丹雙導」的工作模式也與眾不同,每天開工前都會帶領全體工作人員,一起做暖身操,如同潔美李寇蒂斯(Jamie Lee Curtis)所說,這不太像是拍電影,更像是參加夏令營。雖然故事上山下海,拍起來應該會花大錢,但是「丹丹雙導」偏偏採用壓低預算的模式。例如楊紫瓊在片中穿越多重宇宙的特效,假使在好萊塢大片裡,一定用大面積的LED螢幕做背景投影,或者以各種特效加工人物背景(想想《奇異博士2失控多重宇宙》)。但偏偏他們去採購市面上現有尺寸的LED螢幕、然後再組裝起來,再用吹風機吹著楊紫瓊的臉,呈現她穿越多重宇宙的瞬間。
在串流媒體當道的年代,觀眾看電影已經是隨手點開的習慣、對於各種類型早就旁徵博引,更很少拘泥在單一類型的劇情型態,《媽的多重宇宙》就是拍給這類觀眾的選擇。那些腦洞大開的劇情、多重宇宙的能力互通、動作戲接著文戲,打輸了又能繼續打...這些看似狗屁不通、胡搞胡鬧的敘述,就像楊紫瓊說的,拿到劇本第1次看,也會覺得看不懂。萬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救不回來,偏偏「丹丹雙導」懂得如何天馬行空,也知道如何自圓其說。對於天天都追劇的觀眾來說,從來沒有形成障礙,反而覺得有趣、別有洞天,甚至還有些動人。那些總覺得無法讓父母滿意,那些總覺得被主流社會排斥,那些總覺得子女怎麼好難相處的人,意外地都能在這部片找到些許的共鳴,所有的浮誇都其來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