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徐譽庭受公視「劇作家系列」邀請,合作以愛情、人性為主軸的短篇女性成長劇集。她彙整多年累積的心情筆記寫成《不夠善良的我們》(原名《彼岸有花》)企劃案,探討40歲女性面臨的人生選擇,得到文策院「內容開發專案計畫」資助開發。
故事從林依晨(飾簡慶芬)與許瑋甯(飾Rebecca)撞衫事件展開,兩位同月同日生、個性截然不同的女性都愛上賀軍翔(飾何瑞之)。儘管看似不夠善良的林依晨勝出,卻始終被不安全感縈繞,藉此反思「在選擇的道路上,是否能享受沿途風光、感受當下。」
劇場編導出身的徐譽庭,90年代起活躍於影視圈,編導、製作《我可能不會愛你》《植劇場—荼蘼》等二十多部戲劇,近年編導《誰先愛上他的》《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兩部電影,敘事手法寫實細膩。
此次共8集、每集60分鐘的劇本,徐譽庭以深入淺出的方式傳達意念,不斷修改情節和對白,耗時一年才完成。「有上百種方法可傳遞想法、表達情感,但哪種在此時最吻合,同時貼近觸動觀眾?需要花時間不斷回頭尋找。」
原本想專注編劇的徐譽庭,陸續詢問嚴藝文、陳芯宜、阮鳳儀等女導演執導卻被婉拒,在公視說服下再扛編導重任,藉此運用拍電影學得的經驗。「我學到快速判斷什麼可以妥協、什麼不能,以及如何在吵雜的現場安靜下來找回初衷。」
徐譽庭以《誰先愛上他的》一場重拍28次的戲為例,她因選擇鏡位、構圖最滿意的鏡頭,忽略演員表演,讓謝盈萱當場淚崩。「表演才是王道,也最能吸引觀眾。這次也提醒技術人員,不管哪個環節出錯我都可以犧牲,只保留演員最精彩的狀態。」
編劇期間,她邀請蔡健雅擔任配樂設計,同步進行劇本與音樂創作。兩人常約在彼此家開會,徐譽庭分飾多角演繹劇情及角色心境,由蔡健雅創作6首貼合人物、故事的主旋律。後製期蔡健雅再依每集粗剪畫面,搭配不同情境延伸改編樂曲。
前製期間與每位主角各花一週讀本,共同形塑角色,再安排表演課熟悉彼此。
繼《我可能不會愛你》締造9項金鐘獎肯定後,徐譽庭再與林依晨合作,為她塑造略帶心機的角色,並首次攜手許瑋甯激盪火花。飾演30歲科技工程師的柯震東,則是徐譽庭寫本時就篤定邀約的對象:「我一直覺得他情感豐富、角色範圍廣,是被低估的好演員。」
徐譽庭更獨排眾議,相中賀軍翔扛男一,以灰白髮造型增加角色的想像空間,呈現男人的苦悶。「我喜歡挑戰和證明自己的眼光,讓大家看到從前偶像劇演員的不同面貌。」
前製期間,徐譽庭與每位主角各花一週讀本,共同形塑角色,再以劇中家人關係分組讀本、上表演課,透過肢體互動熟悉彼此,建立角色關係。最後藉由即興表演演繹暗場情節,讓演員正式演出時不論台詞、情感呈現都更真實立體。
為讓演員造型兼具質感與創意,增添角色魅力,徐譽庭以加拿大流行歌手艾薇兒走紅時的造型,作為許瑋甯劇中個性自卑、不得長輩緣的角色參考:「講到自卑,大家會想到畏縮,但自卑有很多種。我年輕時只要心情不好,隔天一定化濃妝,聯想讓Rebecca藏在煙燻妝裡,在工作找到自信才退去濃妝。」與林依晨撞衫的情節,則與服飾品牌在前期開會,為兩位女主角設計訂製。
台灣影視產業面臨許多困境,不侷限以上架國際平台獨播為目標,才能開闢出路。
徐譽庭對場景的藝術性與可執行性分外要求,光打造符合簡慶芬與何瑞之座落社區的家景就耗資百萬元,租下台北市松山區的老公寓,將空屋重新鋪設地板、敲牆面、蓋廁所,由製作人詹子誼洽談衛浴、廚具、家飾用品贊助以節省成本。
歷經3個月紮實的前製工作,2023年2月甫開拍卻遇上台北市電影戲劇職業工會爭取勞工限制工時、預防職災等訴求,劇組立即配合每日工作10小時、拍六休一制度,並聘任緊急救護技術員全程參與。如何克服因縮短工時而提高的成本?徐譽庭表示:「唯一辦法是用功做好所有事前規劃。」
開鏡前徐譽庭與攝影師、導演組已完成8集分鏡圖,每次出班她必須提早3小時演練,並於拍攝前後與工作人員開會溝通鏡位及檢討。遇到休假日,仍召集主創人員推演下週拍攝流程,並給予加班費和美食慰勞。
拍攝期含休假共花77天,之後另花5天赴義大利小鎮取景,拍攝契合劇中寒冷異國情調的夜戲,每個環節都力求精準。徐譽庭讚賞團隊年輕技術人員素質優秀,全力以赴完成作品的信念令她感動。
《不夠善良的我們》由出品方公視和MyVideo播出外,亦授權愛奇藝國際站、八大電視、Viu、Astro QJ,線上線下聯合播映。徐譽庭認為台灣影視產業面臨許多困境,不侷限以上架國際平台獨播為目標,才能創造台劇多元視野,開闢不同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