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228事件,1988元月13日,蔣經國去世,李登輝繼位之後,至今將近30年,李、扁、馬3任政府,公布了極多史料,也賠償了大量銀子,年年都辦追悼會,成立紀念公園,樹立雕像。以中研院為例,20多年前即出版數大冊極為詳盡的「二二八口述歷史」,引用官方解密文件,遍訪當事人。仔細閱讀這套中研院專書,應不難了解228是怎麼回事。
不過,每到228,還是一片「要真相」聲浪。這裡頭,所謂「要真相」,隱含著更深一層意思,就是除了歷史事實之外,還要「給個說法」。亦即,總要把事情,歸咎於某個人。蔡英文政府,就是回應這種深一層要求,首度提出「責任歸屬」。
從綠營與民進黨史觀角度來看,要給228事件暨之後的「白色恐怖」下定論,不是件容易事,這裡頭,有三大障礙,很難繞得過去,卻又非繞過去不可。頭一個障礙,就是中共在228事件中,所扮演角色。要講228,不能不提共產黨謝雪紅,不能不提謝所領導的「二七部隊」。第2個障礙,就是國府當年以肅清匪諜之名,所槍決人犯,偏偏與中共幾年前所公布「在台犧牲地下黨黨員同志」多所重複。第三個障礙,則是老蔣所領導國府對發展台灣經濟貢獻。
當然,這許多年來,綠營與民進黨其實已經針對這些障礙,形成一套獨特史觀。比方說,提到台灣經濟發展,最標準的回應就是:「台灣經濟發展,是全體台灣人民努力的結果,台灣農工產業基礎建設,則是日本統治時期所打下基礎,這些都與蔣家政府無關。」
李、扁、馬三任政府,對228都重在道歉、賠償、緬懷、追思,對於「元凶」,則是糊塗帳,糊塗了。因為,70年一筆老帳,實在難算。蔡英文不一樣,決定追究責任歸屬。蔡不是傻子,不至於真的追究70年前個別當事人,否則,必然激起更大對立。最可能的結論,就是把這筆70年老帳,全部記在老蔣頭上。
從這個角度看,改鑄印新台幣、改路名、廢掉中正紀念堂、廢掉慈湖陵寢、改掉一切帶有「中正」的事物名稱,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