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像我一樣啦,就濫好人呀,連個『不』都不敢說。」「我從台中到台北念書,都被同學說古意,我不希望他也被人家欺負。」這是藍聖傑最希望兒子別重蹈他覆轍的地方。
好好先生 為兒怒斥服務生
而看似文弱的藍聖傑,卻在孩子的危急時刻變得強大。「我以前是好好先生,但現在他的權益被人家占了,要我去跟人家吵架是可以的。」有一次他帶兒子去餐廳大圓桌吃飯,怕兒子被服務生上菜時燙到,讓他坐在最靠邊的位置,但服務生上菜卻不用心,差點傷到兒子,「我就直接大罵服務生『怎麼可以從這裡上菜!』」他說,「我以前不會罵人的,都是被人家罵,我是不敢講話的,怎麼當爸之後敢罵人了。」
又有一晚兒子生病發燒,「他忽然醒來看自己的手說『爸爸你看我的手』,手一直發抖,哇我嚇死了,想說會不會燒壞中樞神經了,慢一點下半身會不會癱瘓…我馬上跳起來抱他衝出家門,平常抱一下手就會痠了,那次我用衝百米的速度把他抱去診所,大概跑了一公里。」好在送醫後沒大礙,如今他仍餘悸猶存,「當下緊張死了,腦子一直轉,想說爸爸一定會救你,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家中有緊急鈴 「爸爸暈倒就去按它」
相較於孩子生病,藍聖傑更怕自己生病。有一次換他感冒發燒,「燒到路都走不穩,我還是包著棉被下床,邊打冷顫幫兒子弄東弄西,那次我也覺得很可怕。」可怕的點,是害怕自己哪天倒下沒人可以顧孩子,他想了一個辦法,由於家中有裝緊急求救鈴,「我就跟兒子說,哪天爸爸暈倒了,你就要去廁所按一個紅色的東西,按下去警衛就會來敲門,兒子回我說『好』。」
依照東方人的父子關係,現在大概是他們父子最親密的時刻。擔不擔心兒子長大後與自己疏離?「我現在沒女友,爸媽在台中,他就是我唯一的陪伴,哪天長大了,女生搞不好還有點戀家,但男生可能交女朋友,會『趴查某』了,或是念大學,出去就出去了。」他說,「我其實也滿擔心的,但是我當爸的年齡只有四歲而已,他現在四歲,我就跟著他長大,我當爸的年齡會愈來愈大,到時候應該比較知道怎麼面對吧。」
我想起他的一張畫,畫裡的兒子在他的腦裡,兒子看出去的世界就是父親的世界,「我的眼界就代表他的眼界,我的眼界愈高,可以帶他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樣,甚至我的美感也會影響他。」單親爸爸還在成長,成為引領孩子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