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漢光演習期間,駕駛F-16戰機的飛官吳彥霆,不幸在新北市瑞芳山區墜毀,為了釐清失事真相,軍方動員大批人力尋找黑盒子,終於在隔月9日找到,沒想到空軍一名陳姓士官,卻以找到黑盒子要慶功為由,在營區開趴喝酒,趁機性侵一名同志女兵,導致被害人身心重創,法院審理後在本月12日依強制性交罪,重判這名士官3年8個月徒刑。
辯稱合意 侵犯女同志
可惡的是,陳姓士官雖然承認當天有找女兵一起喝酒,也有發生性行為,卻辯稱雙方是你情我願。他告訴法官,當晚女兵自行脫去衣服,他才幫忙按摩背部,親吻對方的嘴、胸部及私處,並用下體磨蹭女方陰部,過程中女兵都未反抗。他還強調案發的辦公室旁有其他軍職人員值班,女兵喝酒時也上過好幾次廁所,若被性侵,大可大聲呼救。
女兵被男士官的自願說給氣壞了,只好跟法官說出自己的性向,強調自己是女同志,根本不喜歡男性,也從沒交過男朋友,不可能會同意和男生發生關係;並說案發後,她的腦海一直浮現這段痛苦回憶,不但會莫名顫抖、緊張、消沉及憂鬱,甚至還責怪自己,覺得如果當初不要違規在營區內飲酒,或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就不會被性侵,為此她曾尋求醫療協助,確診有創傷後壓力症,目前仍在持續接受治療。
更離譜的是,陳姓士官後來不但未被嚴厲處分,還在今年初順利退伍,且軍方竟讓慘遭蹂躪的女兵,繼續待在被性侵害的辦公室工作。法院審理時,女兵向法官坦言,雖然案發的角落已被封住,但她仍在同一個環境上班,讓她很不舒服,法官也懷疑女兵的身心症狀未改善,恐怕與軍方顢頇處理此案的態度有關。
違反軍紀 營區內喝酒
知情人士告訴本刊,去年7月9日,軍方雖找到失事戰機的黑盒子,但仍陷於軍機撞山的傷痛之中,又適逢強颱瑪莉亞襲台,海上颱風警報才剛發布,全台即將籠罩暴風雨之際,陳姓士官竟不顧軍紀,半夜開心地在營區喝酒,還找來正在值勤的女兵一起同樂,並對她伸出狼爪,大逞淫慾。
法院審理時,被害女兵泣訴,陳姓士官在找到黑盒子的前幾天,就在營區吆喝,如果找到黑盒子一定要喝酒慶祝,果然找到黑盒子的消息傳出,他就嚷著要揪人喝酒。案發當天適逢她晚上要值班,雖然她曾答應要喝2杯,但那天身體狀況不佳,還問對方能否改天再喝,陳姓士官卻表示一定要喝,且帶了一瓶已事先混水調好比例的威士忌進入辦公室。
被害女兵說,當時陳姓士官一直叫她喝,她只喝了一口,就將杯子放下,因為酒雖已混水調過,但還是太烈,後來陳姓士官放了一些冰塊到酒杯裡,還不斷叫她把酒喝光,她喝完覺得身體很不舒服,無法再繼續喝,沒想到陳姓士官竟到休息室把彈簧床搬出來,並將她從沙發扶到床上。
淫慾衝腦 霸王硬上弓
由於全身無力,她看到床索性躺平休息,不料,陳姓士官卻開始脫她衣服,嚇得她一再問陳姓士官要幹嘛?但對方沒吭聲,她被脫到只剩內衣、內褲,不斷哀求對方不要這樣,陳姓士官卻彷彿淫魔上身,根本聽不進去,用力壓住她的雙手,想要霸王硬上弓。
被逼得退無可退的女兵,這時趕緊嘗試用手推開對方,但陳姓士官又用另隻手硬脫她的內衣及內褲,等到女兵身上的衣服全被脫光,陳姓士官就開始親她的嘴、胸部及下體。女兵雖然不斷拒絕,但對方將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根本推不開,慘遭性侵後,她趁著上廁所逃離現場。
法院審理時,女兵表示當時情況緊急,她不但穿錯外褲,把陳姓士官的褲子穿在身上,連內衣及內褲都沒穿,手機、寢室鑰匙及個人物品也沒拿,就倉皇逃出辦公室,直到隔天一早,才向交班的同袍泣訴昨晚喝酒被性侵的過程。
法官認為,陳姓士官在檢方調查時宣稱,因當時沒有力氣,所以只用性器官碰觸女兵下體,並沒有做愛及射精,但被害女兵的胸部及內褲確有驗出與陳相符的DNA,且對照警詢筆錄發現,陳姓士官坦承「我只有插入她的性器官4下,因為我已經沒有力氣做愛,我沒有射精,我當時有戴上保險套」等語,顯見雙方確實有發生性關係。
罪證確鑿 取信女說法
判決指出,雖然案發過程有其他士官兵在其他辦公室值班,女兵喝酒時也曾3度上廁所,但她稱當時心情很亂,且其他辦公室的值勤人員是男生,陳姓士官對她做出這種事,她很害怕,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講,加上她前幾次上廁所時,本來也想趁機逃跑,但陳姓士官都尾隨在後,所以才不敢求救。
此外,法官認為女兵在案發隔天,異於以往每天都笑咪咪地向同袍問早,竟一改常態,滿臉憂愁且難過地泣訴案發過程,同時用手機傳LINE告訴其他女兵:「昨天喝酒出事了,讓我很不舒服,很噁心。」並向法官說:「我喜歡女生,從沒交過男朋友,也沒辦法接受男性。」讓法官更加相信女方說法,認定陳姓士官性侵罪證明確。
雖然全案將上訴二審,目前尚未定讞,但從軍方縱容士官兵找到黑盒子慶功、軍營喝酒、鬧出性侵醜聞、漠視兩性平等及案發後的處置看來,不只顯得荒唐,也可見軍紀渙散。
女兵遭性侵 國外比例高
根據美國國防部統計,美軍20萬女兵中,超過11%曾意外懷孕,其中遭到性侵害的高達8萬人;以色列軍隊中,也有1/6的女性遭到性侵害,顯見兩性平等議題,在軍隊也格外重要。
軍事專家指出,美國軍隊中,9成以上工作已對女性開放,男女一起工作,女兵還能激發男性表現,有助於工作效率提高。但依美軍經驗來看,女兵遭侵犯議題早已浮出檯面,兩性平等觀念也是我國軍方亟需注意的議題,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