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病毒疫情迫使全球經濟陷於停擺,各國政府紛紛採取嚴格管制措施,影響到全球數十億人的生活。
國際貨幣基金大幅下修了經濟成長的預期,預計2020年全球將經歷大蕭條年代以來最嚴重的金融危機。衝擊最大的,將是原本在經濟底層最弱勢的人口。因此方濟各教宗在復活節致函勞工團體的信中說,「或許是該考慮全民基本工資的時候了」。
經常為全球貧窮和弱勢族群扮演代言人的教宗認為,這將可具體達成「極具人性和基督精神」的理念,即勞動者皆有其權利。
「我們應該保護每個人」
目前全球武漢肺炎病毒的感染者超過200萬人,死亡人數超過174000人。政府除了有義務保障全民的健康安全,全民的經濟安全如今也需要被保護。
全民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簡稱UBI)並不是新觀念。在美國,原本角逐民主黨總統提名的楊安澤把它當成主要的競選政見,引發了社會上更多的關注和討論。
根據IMF的說法,所謂全民基本收入是一套收入的支援機制,在無附帶條件(或極少)的情況下定期給付現金給所有的(或絕大部分的)民眾。
倫敦大學亞非學院的史坦丁教授(Guy Standing)在CNBC的訪問中說,全球經濟復甦的展望中,絕對少不了全民基本收入。
疫情成為政策契機
史坦丁過去三十年來一直是全民基本收入的倡議者,他認為這次的疫情將成為啟動基本收入的觸媒。他說各國政府在過去對這項政策有強烈的抗拒心態,因為採用全民基本收入會牽連到廣泛層面的變革。
英國、奧地利、丹麥在內的十幾個國家,如今已開始採用薪資補貼的方式,來保護一般民眾可能受到經濟下滑的衝擊。不過史坦丁認為這些方式「退步」而且「無效」,因為薪資補貼會把許多更弱勢的人們排除在外。
四月初,西班牙經濟事務部長卡維諾在廣播訪問中提到,西班牙將「儘快」推出一套全民基本收入的政策。卡維諾說,他們期待的是一個可「永久」支持民眾的長期政策。
如果這個政策成功推行,西班牙將成為歐洲第一個長期採用全民基本收入的國家。
美國發現金紓困
事實上,美國目前已經非正式地採用了這個政策。根據美國聯邦政府直接現金挹注的計畫,第一波的「紓困現金」上週末已經匯入了部分美國民眾的銀行戶頭。根據美國國稅局說法,未來幾週,數百萬民眾都會收到這筆款項。年收入低於75000美元的人,可領到1200美元,而年收入低於150000美元的夫妻則可領到2400美元。
這筆款項的預算來上個月國會通過的2.2兆美元振興方案,用來協助因為武漢肺炎疫情造成民眾資金窘迫的情況。
不過,專家認為這種一次性的發放現金只是個「不夠完美的例子」,因為民眾無法寄望再領到下一次的支票,而且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多數人會精打細算,比較捨不得隨便花錢。
在先進國家中,美國相對缺乏社會安全體系的保障。對於政府直接發錢給民眾過去一直有反對的意見。「給人一條魚,不如給他一根釣竿」更是許多人已內化的既定觀念。不過,鼓吹全民基本收入的人認為,它是緩和社會嚴重貧富差距的理想做法。美國慈善團體GiveDirectly的赫斯頓(Joe Huston)在《Business Insider》的訪問中說,「有困難的人們,他們的困難處可能各自不同。發現金的好處是,讓許多人拿到錢,讓人們得以解決他們的不同的優先要務。」
參考資料:CNBC, Business Insi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