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莫斯認為本世紀至今發生的3場巨變:911恐怖攻擊、2008金融海嘯和武漢肺炎大流行,3者中只有武肺疫情的影響足夠深遠,能真正改變歷史的走向;其作用就如一扇門的絞鍊,引領轉折;其地位則可比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斐迪南大公遇刺,或二戰前的慕尼黑會議,令其後的歷史從此改寫,扭轉數代人的生命。
桑莫斯撰寫這篇文章時,本身也在郊區小鎮避疫,2個月未曾離開該地,他認為回首美國歷史,除了南北戰爭之外,沒有任何一起重大事件曾讓美國人的生活發生如此劇烈變化。已有專家預測,最終被武肺病毒奪走性命的人數恐怕會超過20世紀所有戰爭罹難者總數;而疫情引致的失業潮,則可能要比兩次大戰間的大蕭條時期,還要更為嚴重。
而這些變化對社會秩序造成的破壞,以及在人心留下的傷痕,將導致歷史洪流發生兩個關鍵性轉折。
首先,桑莫斯從政治演進的角度觀察,過去百年裡,人們從動亂和革命中汲取教訓,制訂了各種不同類型的政府制度(如民主主義國家、社會主義國家),同時透過協商談判,設立了促成各領域合作的國際組織(如聯合國、世貿組織),而這些制度和機構也確實發揮了遏止衝突的功效,讓世界各地人民和50年前相較,生活相對安穩,死亡率也明顯下降。
但近年來,此一既有機制似乎開始捉襟見肘,露出敗象。不管是氣候變遷、大型傳染病,還是恐怖主義活動,這些逐一浮現、日益惡化的危機,一直困擾著各國政府,干擾著人們的生活,卻始終無法透過政治手段或國際合作找出合理的解決方案。這些全球性的危機,再加上新興科技如網路、人工智慧無疆界的特性,讓桑莫斯相信未來的世界勢必走出霸權角力模式,在所有人「同在一艘船上」的現實下,改採集體對抗瘟疫、恐攻和氣候問題的合作模式。
另一方面,歐美國家疫情慘重,尤其是美國境內的亂象叢生,不管是物資調度,還是國家領導人面對疫情時的輕藐態度,都讓各方對於西式民主的治理邏輯和運作效能,失去了信心。因此,桑莫斯認為,在亞洲逐漸移往世界舞台中央的大趨勢裡,這場瘟疫,很可能將是關鍵性的臨門一腳。
資料來源:Financial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