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42消防員殉職 制度性問題從未解決
黨團總召邱顯智指出,過去10年來,就有 42 名消防員殉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2015年新屋保齡球館的違章工廠大火案,有6名消防員殉職,然而短短4年後,2019年的大雅火災案,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同樣是違章工廠、也同樣是無人受困入室搶救,再度造成2名消防員殉職,這10年來的事件顯示出,同樣制度性的問題不斷出現、不斷造成消防員殉職,卻從來沒有被解決,甚至被外界譏為「今日公祭,明日忘記」,因此讓消防員擁有制度性的溝通管道,也就是工會,是非常重要的機制。
「國家不應該是消防改革的絆腳石」,副總召陳椒華表示,台灣目前無法讓消防員能夠合法的組織工會,使得基層消防員無法直接與政府對等地提出意見及協商,都是冒著被解僱或被懲處的風險,透過不斷地抗爭,才可能爭取到制度上小小改善。時代力量不希望消防員是在犧牲自己的權利,甚至是生命後 ,才能換來權益上的些微推進,希望政府能夠在這次的殉職事件後,嚴正面對消防員組工會的重要性。
過去基於「特別權力關係」,公務員被視為國家支配下的特殊關係,因此不得組織工會、尋求司法救濟等,不過,幹事長王婉諭指出,自從司法院大法官陸續發布釋憲,開放公務員、軍人及學生得透過司法進行救濟,以及羈押被告及受刑人監所的管理措施不得逾越必要程度的情形下,可見「特別權力關係」已逐漸被揚棄,不能再作為阻擋消防員組織工會的理由,認為政府應負起作為雇主的責任,站在與公務員平等地位共同協商勞動條件,建立與中央及地方政府制度性的溝通管道,以良好的機制保障消防人員的權利和勞動條件,將制度疏失及職業安全等眼下看不到的問題,透過組織並實質運作消防員工會來避免悲劇一再發生。
1人服務近2,000人 消防人力嚴重不足
彰化縣議員吳韋達指出,消防員的過勞與人力不足,是各縣市共有的問題,根據內政部消防署2020年12月的統計,彰化縣消防員與人口服務比為1:1830,也就是一個消防員要服務1,830個彰化縣民。長期的人力缺口,除了使救災救護的量能不足,更使消防人員的勞動權益與生命安全缺乏保障。此外,不只是需要人力補足,甚至裝備與業務都需要具體改善,消防員也需要確保自己在爭取權益的過程中不會受到秋後算帳。
另外,吳韋達議員也指出,自己在事件發生第2天就已經函請彰化縣政府提供此次事件的基本資訊,使家屬能夠有基本資料,如今頭七都已經過了,甚至彰化縣政府已經將同樣的資料提供給其他縣市、其他縣市的消防報告都發表了,家屬仍未收到這些資料,「這對家屬而言是非常難以接受的」,許多家屬面對親人的死亡,非常希望能知道真相。
「消防改革其實是改革與殉職之間的賽跑」,消防員工作權利促進會祕書長朱智宇表示,這次會發動連署,最主要是這10年間已經失去太多消防員,而很多改革都可以在殉職前做到,再者,若缺乏工會賦予消防員勞動三權的情況下,無法事前與雇主協商基層消防員在工作場域上發生的問題,甚至無法獲得工會在爭取過程中的法律保障,導致消促會的會員和幹部要接受被懲處、解雇的風險來爭取,這樣會嚴重影響政府對於殉職的預防機會,妨礙消防體制預先降低殉職風險。
朱智宇感嘆,國家長期忽略集體勞動問題的結果,就導致國家只接受公務員個人的陳情與申訴,而公務人員集體的勞動處境卻沒有被看見。2016年,總統蔡英文於選舉中提出工會法修改,2017、2018年也有邀請消促會到勞動部針對組工會議題對談,「但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將近3年,我們都沒有聽到國家對於公務人員和消防人員組工會的部分,有任何具體進度與回應」,因此非常希望立法委員能在下會期針對消防員組工會這個議題有所討論和提案,「更希望作為消防員雇主的國家,甚至蔡總統,能夠不要僅在每一次殉職之後頒發褒揚令以及跟家屬說抱歉,而是具體還給消防員他們自救的權力。」
時代力量黨團最後呼籲,讓消防員在不被清算、不被解僱、不被威脅的狀況之下,提出對制度的改革建議,其實基層的聲音往往才是能夠推動改革的力量,才能夠真正改變「今日公祭,明日忘記」的消防體制,也才能夠讓殉職的悲劇不會再度發生,也呼籲大家一起連署向政府表達訴求,讓改革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