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起在日本《月刊Comic Gene》連載的四格漫畫《我家浴室的現況》,描繪高中男生與金髮美男魚的同居點滴,2014年改編成每集4分鐘、共13集的動畫《我家浴室的二三事》,被香港羚邦集團相中,除了代理動畫,也在2年後拿下改編權,自製首部台劇《我家浴缸的二三事》(以下簡稱《浴缸二三事》)。
成立28年的香港羚邦集團,以評估漫畫小說發行量、市場討論度為指標參考,在日韓以外的亞洲地區代理發行日韓動畫、影視及品牌授權,如《咒術迴戰》《銀魂》《國王排名》等知名動畫,亦在台投資電影《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戲劇《預支未來》等作品。
羚邦台灣分公司資深總監何存忠觀察到台劇市場日益蓬勃,認為代理商終究只是中間角色,擁有內容與IP版權才是王道,「台灣創作自由度高、人才多,拍戲成本較中國大陸低,很適合投資自製劇。」他透露,日本版權方通常待國內改編劇或電影播出5年後,才願意授權國外改編,這次考量到四格漫畫改編成劇集較費時,基於與羚邦多年的合作情誼,以合理價格迅速簽約授權,條件是後續改編細節都需獲得原作者同意。
2018年4月,何存忠請到電影《小時代》《打噴嚏》企劃毛穎潔擔任製作人,籌拍真人版影集《浴缸二三事》,初期邀請《華燈初上》編劇杜政哲建立故事架構和人物設定,獲原作者及出版社認可後,再找來網路作家H(陳鴻儀)出任編劇。
過程中,團隊密集召開編劇會議,把原著與動畫單純在浴室發生的「微腐」劇情,發展成青春成長故事,費時一年半完成劇本。劇中個性自卑懦弱的主角趙龍杰(蔡凡熙飾),因撫養他長大的爺爺驟逝,莫名在自家澡堂收留了凶猛的帥哥人魚(禾浩辰飾),兩人同居後衍生一連串的搞笑荒謬事件。
羚邦先投入約600萬元拍攝5分鐘樣片證明自製能力,獲文化部「108年電視節目製作補助案」1,200萬元後,再爭取KKTV投資、共同出品,以總製作費5千萬元,製作每集30分鐘、共14集的《浴缸二三事》。
毛穎潔表示:「故事雖然輕鬆可愛,但特效化妝、動畫、水中攝影等技術複雜,需要熟悉鏡頭語言、掌握快節奏敘事的導演。」因此邀請拍攝《大尾鱸鰻2》《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等片的資深攝影師張熙明執導。
林美秀建議張熙明信任演員、不要干涉表演。
張熙明樂於接受挑戰,還特別請教三金得主的妻子林美秀:「我老婆建議我信任演員、不要干涉表演。她最氣導演演給演員看,因為正式開拍,演員的表演還是跟導演的示範不一樣呀!」
有別漫畫中人魚的花美男形象,毛穎潔選中具潛水經驗、擁有壯碩六塊肌的禾浩辰擔綱:「雖然原本設定是陽剛霸道的猛寵,但禾浩辰有如小動物般純真的眼神,使角色變得剛中帶柔,與飾演灰暗邊緣人的蔡凡熙組合起來相得益彰。」
劇組花百萬元,先以3D列印模具,再灌膠製作出重達30公斤的矽膠魚尾。為了讓禾浩辰順利穿上魚尾游泳,先訓練他在深水泳池及小琉球海濱自由潛水,多數的泳戲是以特效修整人體與矽膠魚尾銜接處;海泳戲則以電腦動畫合成人魚尾。
澡堂主景於阿榮片場搭建,設計循環系統維持水溫,即使寒冬,演員仍能長時間在水中工作。毛穎潔透露:「整體的美術搭景、陳設約700萬元,單是澡堂費用就占1/3。」
考量時間和場景租借壓力,並避免演員重覆表演太過疲憊,張熙明採三機拍攝:「這是以前跟豬哥亮大哥合作的經驗,因他堅持只演一次。通常第一顆鏡頭是最自然的狀態,而且三機捕捉演員群戲會更有效率。」
張熙明直言因對鏡頭和畫面的堅持,嚴格要求攝影組工作人員,「不僅分鏡數量多,每集鏡頭超過300顆,還要兼顧運鏡流暢。尤其場景重覆時,光想不同鏡位就想破頭。」
細微動作不會寫在劇本中,卻很吸引女性觀眾。
毛穎潔以韓劇《鬼怪》孔劉跟李棟旭不時出現的俏皮互動為例,就連遞胡椒罐的小動作都能引發觀眾討論。「那些細微動作不會寫在劇本中,卻很吸引女性觀眾。拍攝時我會跟導演討論,為兩位男主角設計一些細膩互動。」
毛穎潔讚賞張熙明的台式喜劇功力,只要發現劇情過於平淡,馬上增加台詞或動作。例如禾浩辰向蔡凡熙討東西吃的橋段,張熙明私下跟禾浩辰想出「下麵給我吃」的台詞,雖然當下被毛穎潔嫌老哏,但因蔡凡熙事前並不知情,聽完後自然露出的尷尬表情反而成為笑點。
《浴缸二三事》去年1月開拍,2個多月殺青,後製約1年。今年2月6日在東森戲劇台及KKTV、MOD、myVideo等影音平台播出,首週並在myVideo衝上戲劇排行冠軍。緊接著將銷售國際平台,還推出異業合作泡澡包、洗澡巾等商品,以及LINE貼圖吸引粉絲。
何存忠認為,台灣戲劇市場逐漸走向兩極化,一是高製作成本,以銷售國際平台為目標;另一種是低成本製作的小品,也是羚邦初期的目標。羚邦計畫3年推出2部劇,憑藉多年累積的資源,著眼改編市場接受度高又有趣的日漫題材,用小成本拍出精緻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