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林鉅舉辦「九節拂風」個展,耿畫廊也為此製作影片。詹凱迪看到影片覺得林鉅有種「飄撇」氣質,眼神非常銳利,類似日本演員山崎努或渡邊謙的感覺,沈默也很有魅力,加上又有些表演經驗,於是認為他就是《兜兜風》裡父親角色的不二人選。不過詹凱迪說,剛提出邀約時,林鉅的反應是「別鬧了」。「他覺得拍電影要花很多錢、是很嚴肅的,也因習慣繪畫創作的生活,對表演沒自信,要慎重考慮。」為此,詹凱迪與製片人盧彥中親自去林鉅三芝的工作室拜訪。
詹凱迪笑說,第一次和林鉅老師見面滿緊張,還打聽他喜歡什麼。導演過不少紀錄片的盧彥中說,林鉅喜歡「舞鶴」,可以聊「舞鶴」,但詹凱迪之前沒看過作家舞鶴的作品,「我以為是『舞鶴清酒』,還特別準備。」見面後大家聊藝術和電影,從中午聊到晚上12點,十分盡興。離開後來才發現,本來要請林鉅簽同意書的正事,竟然忘了。
電影開拍前,詹凱迪請金鐘獎最佳女配角黃柔閩飾演片中的母親,並擔任表演指導,同時安排林鉅、黃劭揚上表演課,「他們完全不聽話,黃柔閩第一次遇到這種不受控的獨角獸,還是走完整個表演課。雖然常常牛頭不對馬嘴,但因為相處過程互相了解,開拍時真的有親人的感覺。」
片中父親與兒子分別在百貨商場與戲院工作,針對職業背景,詹凱迪事前做過田野調查,自己也曾在戲院打工過。「夜間保全員的設定,是因為有次我在百貨公司打烊時剛好看到保全一一關電扶梯、一層層樓巡查,過程很有趣。我沒在任何電影裡看過夜間保全的角色,就寫到故事裡,讓保全是賭徒,卻要負責百貨公司珠寶專櫃的安全,閃亮貴重的珠寶看得到、拿不到,造成戲劇效果。劇本裡更奇幻,假人模特兒彷彿活起來和保全對話。」
拍片期間,詹凱迪自認有一點像控制狂,多少造成阻礙,其實他們可以更自由的表演。「林鉅求好心切、非常認真,也比較緊張。戲裡他要躺、要打、還要拔腿狂奔,演了很多次、很累,但他很看重表演這件事,而且盡力做到最好。反而黃劭揚完全沒壓力,即興表演也沒問題,表面看來漫不經心,演出時一直在動腦。他的優勢就在於能在很大的空間裡自由發揮,也知道導演要什麼。」
經過這些時日,詹凱迪也受到林鉅一些影響。詹凱迪曾在沒信心時認為,自己為了拍電影,愧對很多人、拉很多人下水。但林鉅卻很嚴肅地告訴他,追求藝術就要為藝術犧牲,這是應有的體悟。「為藝術犧牲,不要後悔,雖然代價滿大,但我還是想繼續犧牲、做這件事,也希望繼續拍下一部片。」
《兜兜風》將於9月30日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