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中國經濟的發展令人難以捉摸,一方面,政府公布的經濟數據都糟糕到令人難以置信,用「崩盤」2字來描述也不算誇大;另一方面,剛接手國務院總理的李強,拚了命在挽救一路向下收縮的經濟,特效藥、強心劑等手段一直出招。中國經濟冰火五重天,會是未來幾個月影響全球經濟最難以預測的變數。
中國經濟有多糟?3月28日公布的全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累計1、2月分僅有人民幣8,872億元,與去年相較暴跌22.9%,更糟糕的是,包括台港澳在內的外資企業,獲利金額竟然暴跌了35.7%,中國的民企利潤也大跌19.9%。總結來說,中國只剩國企了,曾經支撐中國經濟半邊天的民企與外資,要不是垮了,就是跑了。
中國的進出口貿易也是警訊頻傳,即使有COVID解封的重大利多,前兩個月的出口貿易額(美元計算)年減6.8%、進口跌超過10%,更可怕的是對歐盟、日本的跌幅都是十幾個百分點,對美國更是暴跌了17.4%。因為貿易大衰退,上海集裝箱運價指數從高點起算,暴跌82%,美東、美西、歐洲線等全數都跌超過八成。
製造業與貿易的慘狀,還有地產商的老病灶,當然會導致失業率高漲、企業周轉不靈,2月才剛過完農曆年,就出現地方政府、民間企業與銀行一起跑3點半的資金緊縮現象,3月全球央行都在升息回收爛頭寸,只有中國獨步全球調降存款準備率,給銀行與企業輸血避免休克。過去3個月,政治上的中國敲鑼打鼓,有二十大換屆與人大政協兩會召開的慶祝行情,但是經濟上的中國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為了救經濟,我們看到總理李強拚命出大招,跟馬雲談好條件,召喚馬雲回國,還讓阿里巴巴提出組織改造,分拆菜鳥物流、雲端事業股票上市的股市利多;李強還用「中國發展高層論壇」的名義把蘋果、高通、P&G、寶馬、賓士與雀巢的執行長全邀請到北京,拜託他們增加投資。外交上再用博鰲論壇的平台,把李顯龍、馬來西亞首相安華、西班牙總理桑傑士都找去中國修復關係。
中國共產黨是務實的政黨,面對經濟收縮的困境,立刻轉向擁抱被打為敵人的外資與民企,鬆綁當然有效,「中國經濟」這名病人雖然還是只能躺平養病,至少不會有猝死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