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不能輸》改編自日本聽障拳擊手小笠原惠子的自傳,由《你的鳥兒會唱歌》導演三宅唱執導。三宅唱透露在接到電影提案時,已確定將由岸井雪乃主演,不過他其實對拳擊毫無興趣猶豫許久才點頭。「我無法理解為何要去挨打,但我想說,或許我能透過拍攝拳擊的電影,去解開我腦中的謎團,也許這也能成為我思考人生的一個契機。」
在籌備電影過程中,三宅除了親自與小笠原惠子本人見面,也請東京的聽障人士團體給予協助,他更與女主角岸井雪乃一起去學習拳擊。開鏡的3個月前,他和岸井每週會進行3至5次的練習,三宅說:「畢竟我不是要演戲的人,在對打時我主要都在防守,但有一天她就對我說『導演你為什麼都不出拳?』我本來想說無論在體型上、性別上我都有先天優勢,加上我不是演員,防守是比較合適的,不過她提出要跟我對打後,我也意識到拳擊這個運動出拳才能表達互相的尊重。」
三宅接觸拳擊後,找到兩大樂趣。他解釋:「一個是和對方面對面的樂趣,平常人和人之前一定會有個社交距離,但當你要出拳時,必須要更加靠近,畢竟也不是情人或什麼親密的關係,一開始對於拉近距離會感到恐懼,不過當雙方產生信任感後,就能安心地向前。我認為在打拳擊的過程中,兩個人會產生與日常不同的新關係。」
另一個則是能透過拳擊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態,三宅說:「打拳擊會慢慢摸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今天狀態不錯,或是很累,都能感受得到。其實天天打,很難看明顯的變化,不過兩三個月過去後,一定看到成果,那是肉眼難以見到的變化長期下來所累積的結果,跟我們種植植物一樣,從種子看到盆栽慢慢長大的過程,打拳擊也有這樣的樂趣。」三宅在殺青後持續打拳擊1年宣告放棄,他說:「我就不想打了,不過岸井到現在都還繼續。」
日本過去也有許多以拳擊為題材的電影,如《百元之戀》《啊,荒野》《拳力出擊》等都十分受到戲迷的喜愛。三宅唱在拍攝《惠子不能輸》前將相關題材的電影都看了一遍,不過比起參考,他笑說:「我反而是把這些作品當成反面教材的感覺,因為我想拍一部全新的拳擊電影,所以不想複製既有電影的呈現手法,刻意去看了其他作品。」
他分析,許多拳擊電影都是聚焦在展現拳擊競技的魄力上,不過《惠子不能輸》的主角惠子是個子嬌小的女性,「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把惠子拍成洛基,拳擊的魅力不僅僅是它的魄力,還有其中的美、平穩、節奏感等都很值得大家去關注,所以我試著去把這部分的面貌帶到作品中,想說或許這樣我就能拍出一部全新的拳擊電影。」
近年有越來越多電影中出現聽障角色,也引發是否應該請聽障演員來詮釋聽障角色的討論。對此三宅唱表示,他非常樂見這樣的發展,不過以《惠子不能輸》來說難度還是相對過高,他解釋:「我認為惠子的選角真的不容易,但小笠原她是日本第一位職業拳擊聽障選手,過去沒有先例,因為拳擊是非常危險的運動。在這樣的狀況下若要找一位聽障演員挑戰從未嘗試的拳擊,不是不行,不過有難度。」他也強調,更重要的是聽得見的創作方必須透過這個過程學習站在他人立場思考,才能發揮製作電影的最大意義。
片名《惠子不能輸》隱含著加油打氣的意味,三宅期盼作品也能成為憂鬱症、想尋死之人逃離低潮情緒的出口。他說:「日本有很多這樣的人,我期望電影能發揮一點點這樣的意義,這也是我最關心的事情。或許無法馬上成為幫助,不過如果觀眾能在離開電影院後產生『明天再努力看看好了』那種稍微感到幸福的心情,我也會很開心,也希望自己的作品有那樣的力量。」
此行來到台灣,三宅唱馬上就先吃最愛的滷肉飯,今天中午則到東一排骨飯餐廳用餐,還到雪王冰淇淋吃台灣冰品。他笑說:「我發現還有豬腳口味的冰淇淋,但我沒勇氣挑戰,就吃了最受歡迎的荔枝口味,下次來有機會再挑戰看看別的好了。」
《惠子不能輸》昨在台北電影節放映,三宅唱與台灣影迷見面難掩興奮。他說:「之前疫情電影院受到很大的衝擊,現在看到這麼多人到戲院支持我的作品,我覺得很像奇蹟。」《惠子不能輸》7月21日在台正式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