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17日下午,一名住在高雄甲仙的獵人聽說六義山登山口有山豬出沒,因此上山設置陷阱,沒想到卻在產業道路下方的山坡,發現一個用床單包裹的長條形物體,他走近一看,驚見一顆腐爛的頭顱,嚇得急忙報警。
死亡多時 身分難確認
警方到場初步勘驗,發現死者的臉部被膠帶纏繞,五官無法辨識,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推估已死亡一個月;法醫相驗後則發現,死者腦門中央有彈孔,解剖後確認子彈還卡在頭骨,且腿骨、肋骨也有多處破裂,懷疑生前遭人凌虐毆打,最後遭槍決身亡。
警方本來要進一步採集DNA送驗,但因死亡多時,可送檢的檢體數太少,無法比對。不過,在包裹屍體的床單找到一張洗衣店的條碼,讓警方燃起希望,派人訪查高雄、屏東、台南一帶的洗衣店,希望找到線索,但找了200、300家,卻一無所獲。
為了緝兇,警方同步調閱棄屍現場附近的路口監視器比對可疑車輛,但因案發已久,資料數龐大,根本找不到關鍵線索,偵辦陷入膠著。但警方沒有放棄,透過媒體公布死者特徵,希望至少先掌握死者的身分。
幾天後,警方接到一通來自台南的電話,報案人A先生告訴警方,他看到新聞報導甲仙棄屍案,懷疑死者是他失聯一個月的W姓友人。警方進一步追問W男的特徵,A先生告訴警方,W男有入珠;由於法醫相驗時,的確在死者下腹部發現9顆玻璃珠,與A先生的說法吻合,讓警方士氣大振。
調閱通聯 掌握嫌疑人
為了進一步查證,警方除了派人前往台南和A先生見面,並透過對方聯繫W男的女友,掌握W男住在台南永康一處透天厝,於是會同其女友趕赴現場。W男的女友告訴警方,男友已失聯一個月,銀色BMW轎車也不見,警方找來房東開門,結果發現客廳的音響、電視等家電全都不翼而飛,臥室床上的棉被和床罩也不見蹤影,但留下的抱枕花色,和包裹屍體的床單一模一樣。
鑑識人員隨後到場採證,在地板上發現細小的點狀血跡,就連電扇、椅背也有噴濺的血跡反應。因W男有前科,之前被警方逮捕時,曾留下血液等檢體,送驗比對後,證實血跡就是他所留下。但讓警方頭痛的是,因屍體腐壞嚴重,難以鑑定DNA,所幸警方最後以牙齒再做一次鑑定,終於確認死者就是失蹤的W男。
警方調查,W男早年因販毒被判刑,出獄後靠繼承的祖產過活,平常會揪牌咖到家裡打麻將抽頭,也有簽賭習慣。另一方面,他很喜歡到有女陪侍的小吃部消費,和多位小姐有親密往來,交往複雜。
確認死者就是W男後,警方調閱他的通聯記錄,掌握最後跟他聯繫的是男子吳豐成,警方立刻前往吳的住處,發現停在外面的車輛,不是吳原本開的計程車,而是和死者同款的銀色BMW轎車,但車牌號碼不同。警方認為吳涉嫌重大,於是聲請搜索票進入吳家中搜索,結果竟找到死者家中不翼而飛的音響、電視,因此將他帶回偵訊。
牌友反目 殺人後棄屍
由於警方在車上驗出死者的血跡反應,吳豐成百口莫辯,坦承殺人。他向警方供稱,他的女友在一家小吃部陪酒,因此認識W男,後來常一起打牌,也介紹他和W男認識。案發前幾天,他從女友同事口中得知,女友某天上班因不勝酒力醉倒,被W男性侵得逞,雖然女友否認,但吳豐成心中仍有所懷疑,加上W男向他借了60萬元,卻遲不歸還,讓他十分氣憤。
當時,吳豐成正準備開設地下錢莊,有資金需求,因此向許姓、謝姓2位友人表示,想加害W男,一方面洩憤,一方面也可拿走死者的財物,讓錢莊順利營運,2名友人聽了之後,同意參與犯案。
同年5月、案發當天凌晨,吳、許、謝3人先潛入W男的住處頂樓,等他回家,3人再衝進屋內,先用鐵鎚重擊其頭部,再對他拳打腳踢,因W男拚命反擊、大聲呼喊,3人將他制伏後,先用束帶捆綁其手腳,之後將毛巾塞入口中,再用膠帶纏繞臉部,封住口鼻,過了一陣子W男不再掙扎,也沒了呼吸心跳。
確認W男死亡後,3人用床單、棉被包裹屍體,載往高雄甲仙山區棄屍,離開前吳豐成想到女友疑遭死者性侵,憤怒之心再起,又持手槍朝屍體頭部開了一槍。事後3人返回死者住處,將值錢的家電搬走,死者的BMW轎車也被吳豐成開走,並更換車牌使用。
託夢友人 員警遭附身
警方經過近一個月的追查,終於逮捕凶手,宣布破案,不過,偵辦過程中,靈異狀況不斷,讓承辦刑警們永生難忘。
一開始因為查無死者身分,刑警特別到城隍廟拜拜,祈求辦案順利,沒想到當天傍晚就接到A先生的電話。
此外,A先生也透露,自從W男失蹤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對方全身赤裸,對著他哭訴:「我身上都是傷,快來救我!」加上一直聯絡不上W男,才決定聯繫警方。
更不可思議的是,承辦刑警與同事蘇姓員警等人前往A先生住處訪查時,蘇突然翻白眼,手腳僵直呈癲癇狀,隨後癱軟差點倒地。同事見狀抱住他,蘇又突然站直,不發一語,但右手開始擺動,表情糾結,完全變了一個人,A先生看到後驚呼,蘇的表情、動作跟失蹤的W男一模一樣。
事後,蘇姓員警常感覺身體發寒,就算站在太陽下也覺得冷,但每一次起寒意,案情就有進展,因此就算有「老師」告訴他被冤魂跟上,蘇也執意等案件偵破再處理,說也奇怪,順利逮到凶手破案後,他的身體就不再發冷。
另一方面,警方前往吳豐成住處搜索時,吳的阿嬤拿起神桌上的佛珠,卻突然斷裂,掉了一地,讓老人家擔心地直說:「阿成一定是出大事了!」警方事後回想此事,不得不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針對這起命案,法院一審判吳豐成無期徒刑,因吳另有前科,自知沒有假釋的機會,竟興起自殺念頭,請同樣是殺人犯的徐姓獄友幫忙加工自殺,自己先吃下安眠藥,再讓徐用內衣將他勒斃,結束罪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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