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政府實施「耕者有其田」政策,向地主徵收土地,土地補償中有3成是4家公營事業民營化的股票。由於不少中小地主對手中的股票沒信心,紛紛出售,但當年創立台灣最大石棉加工廠的林燈看好情勢,以低價大量買進,加入水泥股權之爭,此舉亦奠定自家企業的發展基礎。《商魂》即是林燈次子、中興保全科技集團總裁林孝信,為紀念父親而投資製作的時代劇。
該劇由前公廣集團董座陳郁秀擔任戲劇顧問,找來曾參與心理驚悚劇集《魂囚西門》、短片《屍憶》的高瑞陽製作。團隊以6個月田調,收集歷史事件及訪談林燈家族相關人員,再由金鐘編劇鄭心媚、賴孟傑、謝翠玉費時半年多編寫劇本。
故事以國民政府遷台後的1950年代為背景,主軸圍繞「華泥」公司的經營權大戰,除了演繹政商爾虞我詐的權力鬥爭,也著眼林燈夫婦如何克服政治局勢、社會動盪對家庭帶來的衝擊。
高瑞陽指出:「儘管以真實事件為背景,角色仍雜糅不同人物;同時為增加商業性和提高戲劇衝突,虛構多位支線角色及事件推動劇情,讓不熟悉台灣近代史的觀眾也能輕鬆入門。」劇中提到的五大家族、公司名稱都化名處理,減少爭議。
劇本完成前,導演洪子鵬即相中曾合作《無神之地不下雨》的傅孟柏挑大梁,並集結實力派陣容飆戲,成為看點:「傅孟柏善於創造角色魅力,尤其林燈發跡前的資料有限,他得花更多心思推敲填補,靠思索和練習,揣摩林燈先生30至40歲的心境狀態。」
洪子鵬舉傅孟柏不斷練習面部表情為例,「有一天,傅孟柏突然說,彷彿看到當年阿公從商時展露的霸氣,他甚至演到『入魂』,有陣子幾乎都以嘴角下垂表情示人,直到戲殺青一段時間才逐漸回復。」
為吸引女性觀眾對商戰題材的興趣,編劇重塑3位主要女性角色。如邵雨薇飾演的林燈夫人「林雪玉」,跳脫傳統婦女溫良的刻板印象,靠機智幫助先生突破困境;田中千繪飾演的「雅美」,善於觀察和獻計,與林燈從商場夥伴延伸情感糾葛;周曉涵則是不願受制於父權的反骨千金。
為擴展亞洲市場,大膽提出與日本明星合作的想法。
飾演支線人物的李國毅、周曉涵與市原隼人個性鮮明,既與林燈對立衝突,又各自陷入情感難題,讓劇情高潮迭起。高瑞陽直言最初為擴展亞洲市場,大膽提出與日本明星合作的想法:「市原隼人剛演完NHK大河劇《鎌倉殿的13人》,野性外型很符合角色形象。」
高瑞陽透過日本友人引薦,以性格反派角色吸引市原隼人首次參與台劇。拍攝期間,市原隼人總會提前到現場觀察劇組工作、快速磨合,洪子鵬不諱言:「市原隼人雖然事前做足準備,演出時仍得根據對手演員反應和翻譯溝通做調整,壓力頗大。為此花較多時間,但大家共同創造火花的過程愉快且獲益良多。」
《商魂》以台語為主,依情境穿插中、日文,前製期演員依角色需求,花4個月接受語言、肢體、劍道等訓練;李國毅還拜師學唱京劇,難度高到他一度想放棄。沒想到劇組因疫情兩度延拍,讓他意外獲得8個月充裕時間準備。
高瑞陽解釋:「當時政策規定一人確診,全組需停工1週,考量演員檔期有限,從原本計畫2022年上半年開拍,延宕長達半年,有幾位接觸很久的演員因檔期喬不攏,只好更換。」最終劇組因前製工作完備,拍攝2個月如期殺青。
首度挑戰時代劇,洪子鵬著重在引人入勝的視覺感受,為此,他曾與攝影師同住1週,密集討論分鏡和構圖美學,陸續加入美術、造型討論。拍攝現場不時製造煙霧,目的在營造充滿混濁、不確定的時代氛圍;攝影機也選用30年前出產的鏡頭,減低畫面銳利度,呈現老照片般質感。
場景雖不乏霧峰、板橋林家花園等知名古蹟,美術組也運用巧思,分別在新竹新豐鄉私宅、基隆正濱漁會大樓及雲林涌翠閣重新陳設,打造林燈的和洋折衷寓所、華泥大樓與豔花樓主場景,並於中山樓、石門水庫餐廳,結合千名臨演營造股東大會、水泥經銷商宴客的盛況。
戲服質感細膩,從多變造型不難看出劇組烘托當年生活品味的努力。
田中千繪劇中經營的雅美洋服店,遠赴苗栗一處結合老片場的露營地搭景,外觀重新拉皮,復刻早年紅磚拱廊結合巴洛克式的建築門面,再利用8個月後製期,以電腦動畫合成有汽車行駛的熱鬧街景,全劇特效鏡頭多達600顆。此外,戲服更是用心,總訂製戲服達400套,單是主角服裝就上百套;由造型指導團隊特別挑選布料以手工裁製,質感細膩,從邵雨薇、田中千繪每次出場多變的造型,不難看出劇組烘托當年生活品味的努力。
《商魂》由中保科集團關係企業欣蘭企業獨資出品,含文化部「112年度電視及新媒體內容製作補助」2,500萬元,以總製作費7,000萬元打造7集,中華電信MOD、民視取得授權首播,三立台灣台跟播。
高瑞陽認為,面對製作成本日益高漲的趨勢,不能只仰賴台灣市場,然而時代劇對國際平台仍存在門檻,加上近幾年台劇產銷失衡,為銷售國際平台增添難度,但後續將持續努力洽談版權銷售,讓海外觀眾也能在國際平台收看台灣用心打造的時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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