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頂級獨立製錶品牌MORITZ GROSSMANN除了機芯工藝厲害之外,面盤上馭繁化簡的設計功力也十分了得,其中,指針是它的招牌之一,它是格拉蘇蒂小鎮錶廠之中,唯一於自有錶廠裡生產加工指針的品牌,投入許多心力,論其造型,有葉形針(Leaf Shape)、劍形針(Arrow Shape)以及梨形針(Pear Shape)等,樣式豐富,而中間最細的部分甚至僅有髮絲一樣的粗細,極度別緻。加熱退火燒色指針(Annealing),也是MORITZ GROSSMANN最引以為傲的特色,除了將市場上常見的藍鋼指針外,還有更難拿捏掌握的棕色、紫棕色指針。
前陣子在瑞博品舉辦的Watch Beyond展覽中,專程把MORITZ GROSSMANN德國工匠請到台灣,展示其製作步驟,演繹自家的指針工藝。工匠利用不同質地的工具,為指針胚料進行加工,在放大鏡下專心處理著每一個細節,包括鑽石銼刀建立其立體感,緊接著使用木輪對指針進行手工拋光。
在接續的環節中,工匠演示著MORITZ GROSSMANN招牌的紫棕色退火指針:鋼質指針在完成拋光後,工匠會把指針放置在黃銅器皿上均勻受熱,當指針溫度達到260度~280度區間帶,會得到非常特殊的紫棕色;但由於這區間非常小,火侯的掌握便成了關鍵,尤其即便黃銅器皿離開火源,溫度仍持續影響,此時便需要將指針放到一旁黃銅板上降溫,要如何在溫度升降之間精準預判指針的成色,有賴工匠們的製作經驗。假設指針顏色燒過頭了該怎麼辦?大多數的情形下,指針會有兩次機會,能夠把顏色去除後重新再燒製,不過也要看是哪一種指針類型,如果太細的指針就無法再回復了。題外話,我們熟知的藍鋼指針、藍鋼螺絲,則是鋼質達到300度之後的顏色變化。
最後來統整MORITZ GROSSMANN指針工藝的幾項關鍵重點:首先,一套三針從磨製、塑形、拋光到退火的加工過程,需耗時6~8個小時方能完成。每一次退火工序,由於需要極大專注力,因此僅能一次燒製一根指針。最後,由於是純手工製作而成,MORITZ GROSSMANN的工匠們可以分得出每只腕錶的指針是由誰經手製作,當然這僅限於工匠本身才觀察得出來的手法細節,像是能夠判斷出兩張擺在一起的書法作品,哪張才是出自自己的手筆。
在製錶業已經有許多現代化的設備和工具可以輔助的今日,像MORITZ GROSSMANN這樣連指針都一根一根慢慢燒的牌子真的不多了,雖然說以成品來說,像是紫棕色這種成色的溫度區間帶比較短的顏色,沒辦法用放在燒製爐的方式,一次燒製好幾根,但現場看到他們把在錶廠裡製作指針的工具就這麼原汁原味的搬來,還是有種莫名的感動,好像過去來不及參與的部分都跨越時空做了見證,這就是MORITZ GROSSMANN之所以迷人的關鍵,把屬於古老製錶工藝的靈魂都重生般封存在指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