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一週,類似的重大政策轉折恐怕還將持續浮現,因為短短幾天內發生的國際事件,讓川普的外交團隊不得不熬夜加班修正因應策略,而上台不滿百日的川普,則被迫要做出決定:該聽誰的,才能安全走過眼前羅列的外交鋼索。
中美領導人會晤前夕,北韓再射飛彈,既是向美方示威,也因為北京是北韓最大盟友,川普勢必在川習會上提出北韓問題,平壤先出招,或是向習近平拋出強硬訊息。另一方面,敘利亞化武攻擊平民,狠踩國際社會紅線,心態上顯然仗著背後有俄羅斯老大哥挺著,美國國務卿提勒森下周出訪莫斯科,該怎麼談,面對普丁是軟還是硬,都須事先沙盤演練。
換句話說,時勢所逼,華府對中國、對北韓、對俄羅斯、對敘利亞,甚至更廣義的東亞政策、中東政策,和反恐外交政策輪廓,都即將攤在陽光下,供外界檢視。
在中國政策上,競選期間,川普對中國姿態強硬,痛批中國操縱貨幣,並與蔡英文熱線,公然挑戰「一中」傳統。但川習會前夕,華府卻又重申遵守「一中」政策,退守到過去的美中共識。
在北韓問題上,川普過去曾稱讚金正恩掌政讓北韓情勢穩定,還暗示願意與北韓領導人坐下來談。但最近幾天,川普又嚴肅表示北韓是個「大麻煩」,透過國務院體系敦促中國切斷北韓資金管道,並意有所指嗆聲:「如果中國沒有動作,我們會有動作。」
有趣的是,類似的字眼,也出現在華府最近對俄羅斯的喊話。美駐聯合國大使海莉五號揚言,如果俄羅斯拒絕敘利亞化武攻擊做出適當制裁,美國將不惜採取單邊行動。在提勒森出訪莫斯科前夕,華府仍籠罩在川普親信選前與俄國勾結的醜聞陰影中,同時美駐俄羅斯大使人選,依舊懸而未決。
而在敘利亞方面,川普的態度在數天內因為化武事件出現髮夾彎,甚至說出不排除軍事行動的重話,對一個選舉辭令和外交立場始終偏向孤立主義的政治人物來說,恐怕是最讓外界吃驚的轉折。從「美國優先」的明哲保身到捍衛人道,華府外交政策的搖擺,令學者目眩。
前國務院顧問David Miller說:「他們態度轉向的速度實在驚人,一天之內,就從『規避風險』換成了『擁抱風險』。」
不少華府觀察家認為,這些變化,再加上最新一波高層異動中,川普的極右派親信巴農被踢出國安會議,似乎都指向了一個結論:華府的外交秩序,在歷經新政府上台風風雨雨、和川普推文的自走砲四射之後,好像一點一點,慢慢地,又回歸到了過去四平八穩的中道路線。
資料來源: WSJ, The Telegra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