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被媒體揭露後,也成了犯罪心理學界的指標個案。英國心理學家Raj Persaud和Peter Bruggen撰文分析,此案應屬「兒童酷刑」(child torture),因其犯行已經超過普通的「兒童虐待」(child abuse)。一般虐兒罪嫌往往是因一時氣憤,情緒失控而毆打兒女;但對兒女施以酷刑的父母卻是長時間、有計畫地對小孩進行身體和心理上的折磨,目的在「摧毀」兒女意志,迫使兒女對自己絕對服從。
英國利物浦大學的犯罪心理學榮譽教授David Canter認為,從涉案的杜賓夫婦在臉書上貼出來的日常照片,就可以察覺這個家庭不太對勁。這些照片乍看除了這家人孩子超多之外,似乎一切正常。但一旦得知這些「孩子們」其實有7人都已成年,最大的甚至快要30而立,只有6人算是「小朋友」,多數人立刻就會感受到怪異氣氛。
在一張全家人穿著紅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的照片中,兒女胸前都印著大大的號碼,似乎是按照長幼順序印上「一號東西」、「二號東西」、「三號東西」…一直到最小的「13號東西」。Canter教授認為,單從照片推測,這對夫妻似乎覺得用「東西」來稱呼子女,並替他們編號,是件有趣的事。
若是繼續察看臉書中其他照片,就會發現這家人經常都是穿著同樣服裝,一式打扮入鏡,包括一張夫妻2人在賭城拉斯維加斯再度舉辦結婚儀式的照片。從這對夫妻可以不厭其煩替兒女訂製一模一樣的衣服,平日卻施以虐待的事實來看,可以推測他們應該是把兒女視為裝飾品或附屬品,並且絲毫不掩飾地透過臉書,對外展示他們這種思維。
加州檢方指控杜賓夫妻將兒女禁錮家中,不准他們和外界接觸。根據2014年一份針對兒童酷刑的研究,受害兒童幾乎有9成都受到類似的嚴重孤立,7成5的兒童甚至是被單獨禁閉。犯罪心理學家認為,這種將子女與外界隔離的作法,通常是父母的宗教信仰和觀念所導致,尤其以「邪教」案例最常見。
不過,嫌犯杜賓本人曾在大型國防製造商擔任工程師,顯然並非知識水準低下,或是心智失常者,因此Canter教授推測,這對夫妻有可能是出於宗教信仰執意要打造一個大家庭,卻因為家中財務狀況每況愈下,才逐漸對兒女採取高壓虐待的手段來維持表面假象。
資料來源:The Independent, Psychology Today, 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