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凡的高中校園,一群學生正在天台砸水球,對象是外型白靜的男同學小歐。長期遭到同儕霸凌,小歐為了化解現實的無奈,只能靠自嘲活下去。隨著故事發展,劇中每一位主人翁內心各自產生變化,黑幫、毒品滲入校園,青春偶像劇成了寫實殘酷的社會。
由何潤東身兼編劇、導演、製作人、演員的偶像劇《翻牆的記憶》(中國大陸劇名《操場外》)故事聚焦霸凌、黑幫、毒品入侵等校園問題,靈感來自他在加拿大讀高中的經歷,以及美國電影《187美國社會檔案》(One Eight Seven)裡的校園暴力,讓觀眾不敢相信陽光形象的何潤東,也能編導描寫社會黑暗面的作品,引起廣泛討論。
打藝人牌固然能刺激銷售,但內容才是決勝關鍵。
「我十年前開始學攝影,研究燈光、分鏡、剪接,就是準備時機成熟改走幕後當導演。」然而何潤東也透露,原本TVBS只邀他當製作人,單純想藉他在兩岸的知名度,增加版權銷售利潤。但他想製作關於校園霸凌的戲,於是參與了劇本創作,過程中又擔心導演無法精確呈現他的想法,最後統包了編劇、製作、導演、演員,甚至在無法分潤的前提下,投資了新台幣一千多萬元。
《翻牆的記憶》總監製戴天易,是促成何潤東轉任導演的幕後推手。他2014年力邀林心如擔任《16個夏天》製作人,創下同時段收視率第一的成績,海外版權銷售10國,並拿下第50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獎」「戲劇節目女配角」「戲劇節目導演獎」,而《翻牆的記憶》在播出首集前,即售出中國大陸代理版權,證明何潤東這塊招牌確能奏效。
打藝人牌固然能刺激銷售,但內容才是決勝關鍵,如何促成合作並維持品質,考驗製作單位居中協調的能力。戴天易先花一年說服何潤東回台做戲,又找來《落日》金鐘獎入圍編劇劉蕊萱協助,費時一年多共同編劇,「前期劇本是電視台盯得最緊的,一方面不想給導演太多干擾,又擔心內容過於沉重,會私下請編劇在嚴肅議題間穿插輕鬆橋段,讓觀眾看戲時有喘息空間。」
戴天易也找來獲金鐘獎肯定的班底,包括攝影指導曾憲忠、燈光謝漢諹加入,以確保品質,並提醒團隊注意符合TVBS的3項原則:「以25至39歲(年齡層)為目標觀眾、畫面調性明亮、在預算內完成,其它可讓導演自由發揮。」
這幾年做戲,除非中國大陸購買版權,否則一定賠錢,台灣整體製作費無法提升,是所有製作方的無奈。
戴天易舉例,因何潤東想藉此戲培育新血,於是新人卡司都由他決定,前後花3個月親自試鏡。當時他一眼相中的吳念軒,後來因《紅衣小女孩2》虎爺一角走紅,這次在《翻牆的記憶》同樣表現不俗。
唯獨成本掌控讓何潤東舉雙手投降,他不但零酬勞,最終還倒貼1千500萬元。何潤東忍不住笑說:「一場黑幫打鬥戲,為了拍出效果,我設想要5、60位臨演,但預算只夠找10人。還有一場撞車戲,沒錢找道具,我自己出錢找2輛車來拍,真的滿慘的!」
戴天易不諱言,預算超支是最大問題,常為了減少場面規模與何潤東協調,拍攝期又從4個月延長到5個半月,即使何潤東沒拿酬勞,每集成本至少也要300萬元。幸好文化部補助1千300萬元,以及何潤東投入的資金,讓TVBS不會血本無歸,「這幾年做戲,除非中國大陸購買版權,否則一定賠錢。目前獲利模式僅有海外版權、收視率搭配廣告行銷和廣告置入3種,台灣整體製作費無法提升,是所有製作方的無奈。」
何潤東透露,去年參與的60集大陸時裝劇成本已達新台幣11億元,反觀台灣15集的戲劇,平均每集成本只給約200萬元,讓他必須想辦法調整,「就像歐洲片,雖然沒有好萊塢的資金多,一樣可以拍得很動人。」
待15集劇本完成後,何潤東花3週跟每位演員讀本,改變以往定點講台詞的表演方式,讓演員能邊走邊講話,增加生活感。「鏡頭、燈光也花費心思嘗試,增加一鏡到底的畫面,希望從故事內容、拍攝手法及表演吸引觀眾。」
台灣有多元內容、優秀人才,有好作品與題材就能吸引人才加入。
何潤東演員生涯20年,在大陸耕耘有成,最多曾一年主演6部戲劇。《翻牆的記憶》開拍時,正值他與孫儷主演的古裝劇《那年花開月正圓》熱播,人氣大漲的他卻為投入自己編導的作品,推掉所有工作,損失難以估計。
「這也許是我人生另一個里程碑,結果或許是悲劇,但如果三心二意,永遠跨不出這一步去實現理想。」何潤東表示,近幾年的台劇多是為了遷就收視率,只能產出愛情偶像劇及本土劇,直到植劇場獲得肯定,終於給他做不同嘗試的信心。
面對中國大陸戲劇發展已遠超越台灣,戴天易認為:「台灣除了有多元內容,也有很多優秀人才,雖然礙於資金,無法將這些人才聚集,但有好作品與題材就能吸引人才加入。」他強調,文化部願意投入資金支持影視產業,對平台是很大鼓勵,「不但能減輕製作方負擔,同時也讓更多人才投入產業,才會有更多平台產出優質內容。」
編導演製全才 何潤東
年齡:42歲
學歷:加拿大多倫多安大略省藝術學院
代表作:
- 2002年古裝劇《風雲雄霸天下》
- 2009年陸劇《三國》
- 2012年陸劇《楚漢傳奇》
- 2014年電影《西遊記之大鬧天宮》
- 2017年陸劇 《那年花開月正圓》
經歷:
- 1998年推出第一張音樂專輯《想你的愛》。
- 2010年偶像劇《泡沫之夏》製作人。
- 2017年《翻牆的記憶》編劇、導演、製作人、演員。
金鐘監製 戴天易
年齡:38歲
學歷:美國紐約市立大學人力資源管理系碩士
代表作:
- 2014年戲劇《16個夏天》監製
- 2016年戲劇《遺憾拼圖》監製
- 2017年戲劇《酸甜之味》總監製
- 2018年戲劇《翻牆的記憶》總監製
經歷:
- 2006年迄今,藝人經紀。
- 2010年~2012年中國大陸土豆網原創中心總監。
- 2012年迄今, TVBS戲劇製作部副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