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豐吉說的不一樣,不是年輕氣盛小男生為了追女孩爭風吃醋。「我讀冊的時候念的是前段的升學班,從小『出頭』(台語,指點子)很多。你不會想像我可以把教室弄得像動物園。」
【歹子回頭番外篇】國小就抓老鼠在教室開賭盤 一注5千元

八八麵館的創辦人孔豐吉今年44歲,他個頭不高,一身肌肉壯碩結實,逢人就開玩笑。總是笑臉迎人的他,笑起來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難以想像,19年前,他開設地下錢莊放高利貸,不僅曾闖入債務人家中討債,還曾因犯下擄人勒贖罪、被判刑15年。
孔豐吉的父親孔相山在屏東水門村開照相館,母親黃秀麗則在村裡擺攤賣小吃,他是家中么子,從小念的是升學班。「我跟2個哥哥從小每天通車到屏東市讀書,父母希望我們在市區念書、受教育,結果我2個哥哥攏純純、乖乖的,只有我走的路線不一樣。」

「我不賭博、不玩撲克牌,我對那些沒興趣,但我會去玩鬥狗、鬥魚或鬥雞。以前還把班上的桌椅排成長條狀,讓老鼠在裡面賽跑。」孔豐吉國小時就在校園內搞動物比賽,自己當莊讓同學下注,單注金額少則100元、多則5,000元。
孔豐吉雖然調皮,但還不算老師眼中的頭痛人物。「以前就是乖乖的,每天照常上課、下課,其實我從來沒有跟過哪一個老大,會走偏是國一被霸凌。」孔豐吉回憶,那時幾個學長看他好欺負,常押著他要錢,一次他被逼急了,逃出校外打電話向四叔求救,「阮四叔係走江湖的,馬上幫我叫了3台車的人來,一次就鎮壓全校。」
有四叔撐腰,孔豐吉成了校園新一代老大。「不是說我有多大尾,認真要說我比較橫(台語,霸道),又重視朋友,人家一句話我就去。國中時我看同學在吸毒,煙燻得到處都是,我好奇那是什麼東西,後來朋友介紹,我就開始賣安非他命,自己去台中拿貨回來分裝賣。」
訪談時,孔豐吉從不避諱提起往事,他也不怕獨生子未來有樣學樣。「那是一個人的命。如果他真的學我作壞,那我也認了。」孔豐吉解釋,「每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是出於自己的選擇,像我以前選擇做壞,所以我被關,不是嗎?今天如我我兒子要走壞,我硬拉難道拉得回來嗎?」

「你要當老大,我只能告訴你,一山還比一山高。」在獄中失去了人生最精華的9年自由,孔豐吉早已磨去了年輕氣盛的稜角,「以前我做地下錢莊,錢拿在手上,你不會覺得那是錢。現在煮麵,一碗5元、10元的賺,花錢時真的會比較猶豫,會覺得說那是比較辛苦的錢,花的時候要省一下。」
出獄近10年,問他現在是否還會為過去五光十色的生活心動?孔豐吉一聽連忙說了3個不會。他搖搖手說:「我現在就覺得,既然我能夠在正途裡面一直發展做下去,為什麼還要去做那種有刑責上的事情?現在你要叫我做壞事我還不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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