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形容,看紐約州長古莫的記者會,可能讓很多人想吃義大利肉丸配基安蒂葡萄酒(Chianti)。
聽著他冷靜、緩慢解釋可怕疫情的最新狀況,的確會讓人聯想到「教父」電影裡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交代事情的大家長,威嚴中帶著穩定人心的力量。
根據古莫自己的說法,「你可以說這是心理作用,畢竟(疫情)不只是健康的危機(health crisis),也是社會的危機(social crisis)」。
勤洗手、遠距上班、看電視上古莫的例行簡報,如今是許多美國人每日例行儀式。大家可能也都看到他在電視上和CNN記者的老弟拌嘴,爭論誰才是老媽最鍾愛的寵兒。或是他規勸保持社交距離以免長輩們感染病毒——並用他母親的名字稱呼它為「瑪蒂達法律」(Matilda's law)。這個過去常被批評蠻橫霸道的62歲離婚大叔,如今扮演著大家長的角色,正帶領著美國人經歷現代史上最嚴峻的時刻。
金融時報說,相對於川普總統一開始對疫情的反應是全面的否定和毫無憑據的一派樂天,古莫州長的表現則像是大蕭條時期羅斯福鼓舞人心的爐邊談話。「如果白宮和古莫同時間開記者會,現在更多的人會想看古莫。」一名政論家如是說,「州長並沒有變,變的是時機不一樣了。」
古莫在驚懼猶疑的時刻成功建立起了和民眾親密的聯繫,這讓許多民主黨人士開始設想徵召古莫來取代拜登,挑戰川普白宮大位的可能性。不論如何,光是古莫站出來助選,就是民主黨年底選戰的一大利多。「古莫的威力將非比尋常,」民主黨策士申科夫在金融時報的訪問裡說,「前提當然是這一回大家要能活過來。」
美國如今疫情確實嚴峻。連川普都不得不承認大事不妙,承認官方的預估模型美國死亡人數可能會達到10萬到24萬人之間。其他的預估死亡人數甚至達到百萬之譜。而紐約更是其中的重災區。在古莫的指揮下,如今許多會議中心、賽馬場和其他設施都已經改建成臨時醫院,暫時存放屍體的大型冷凍貨櫃車排放在街頭。
不過,對於州政府與聯邦政府之間的關係,古莫顯得小心翼翼。他曾批評白宮對疫情的反應遲緩,特別是紐約醫院裡迫切需要的呼吸器。但是古莫不像紐約市長白思豪一樣,對川普做激烈的人身攻擊。媒體形容古莫對白宮施展的是「政治柔術」,他會為了引發外界關注而對白宮提出批評,但也不忘適時對川普做公開的讚美。因為他明白,從紐約人乃至於全美國人,都需要聯邦政府強大的支援才能度過這場疫情的難關。在如今醫院負荷超載的情況下,對聯邦政府協助的需求更加明顯。
相對於川普的記者會一味吹噓功勞、指責記者,古莫在危機中展現了更多領導者的擔當。在上週四的記者會上,古莫說:「我嚴肅看待我自己的工作。我不會找藉口。如果我失敗了,這是我的失敗。如果出了狀況,政策不管用,那是我的錯。我每天看著死亡人數增加,我把它當成是關乎我切身的事。」
參考資料:New York Times, Financial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