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入圍金馬獎、台北電影獎最佳音效的《返校》,以及票房不錯的《女鬼橋》都由曹源峰擔任聲音指導。兩部類型電影目標觀眾都是年輕族群,因此著重聲音外顯、讓音樂推波助瀾。
曹源峰說,《女鬼橋》推出時,好萊塢電影《隱形人》也正在上,一樣是驚悚片,可是《隱形人》就比較走音效幽微的設計,而他不是不了解《隱形人》細膩的聲音設計風格,而是考量台灣觀眾對某類電影聲音的接受度。「其實也可以設計讓《女鬼橋》的音樂都拉掉,但可能年輕族群觀眾會睡著,覺得沒那麼恐怖嚇人。」
明白台灣商業類型電影需求的曹源峰,同時也參與聲音設計風格截然不同的蔡明亮作品《家在蘭若寺》《你的臉》《日子》,有趣的是,還可以在同一時期進行。「去年某天早上,我在中影做《返校》預混,晚上是蔡明亮《你的臉》收尾,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兩片聲音設計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但都是為影片服務。」
從《愛情萬歲》開始,曹源峰就參與蔡明亮的電影,並一直視蔡明亮為老師,跟他學習,還負責製作《你的臉》中蔡明亮演唱的單曲〈光〉。「雖和我們這種容易優先思考技術的人合作,但是蔡導仍會自行取捨,完全掌控狀況。他對各部門的創作都很敏感、包含聲音的直覺,常常聲音在他電影裡也會變成一個角色。他的電影也許沒對白,但環境音可以是人物情緒的流動,腳步聲在寂靜夜晚也會是主角心情,有時沈潛靜默、有時張揚破壞。」
從初出茅廬的錄音助理到資深聲音指導,從商業片到藝術片,悠長的電影光陰,曹源峰與聲音的關係時遠時近,「聲音對我的意義是什麼?其實聲音好像是幸福,一直在生活裡,只是你有沒有發現?有沒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