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活動最重要的工業、服務、消費、房地產、汽車同時暴跌,立即反映在銀行的借貸,人民銀行公布4月分新增人民幣放款只有6,454億元,與3月分的3兆1千億元相較,暴跌8成!
人民銀行的官方解釋是「近期疫情對實體經濟的影響進一步顯現…」,外界則說這是上海封城、全國窒息的效應,連《環球時報》前總編輯胡錫進都說,很多人看到這些數字,備感怵目驚心。
經濟活動窒息,逼得國務院總理李克強跑去雲南召開「穩增長、穩市場、保就業座談會」,還現身雲南大學「招聘會」安撫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畢業生,他與周圍數百名群眾全都不戴口罩的照片被瘋狂轉傳,李克強在疫情清零與經濟穩定之間的選擇極為清晰,意義不言而喻。
許多台灣朋友老是擔心中國打台灣,其實中國經濟的敗象,對台灣的威脅更大、更立即。不過,拯救中國經濟輪不到台灣人來煩惱。今年11月要舉行「二十大」(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習近平要做第三任,李克強與幾十萬名共產黨官員也都得「換屆」,在人事鬥爭落幕之前,絕對不能出現經濟大衰退,否則將爆發難以想像的亂局。
我們看到習近平信任的國務院副總理劉鶴,最近四處宣示支持互聯網產業,外界解讀是北京政府對於阿里巴巴、騰訊等互聯網巨頭的打擊將會鬆手;另外,人民銀行調降存款準備率、降低房貸利率,再加上130個地方政府提出振興措施,全力防範房地產泡沫破滅。
李克強的動向值得高度關注,他跑去雲南開座談會,向全國發出救經濟的強烈訊號,要求中央部會與地方政府的刺激政策「能用盡用」、「能出盡出」,努力使經濟盡快回歸正常軌道。李克強也配合劉鶴,宣示支持阿里巴巴等平台經濟、支持網路公司合法合規在境內外股票上市、保持房地產市場平穩發展。至於崩盤的汽車銷售,則傳將推出補貼每輛車人民幣五千元、預計補貼八十萬輛的「汽車下鄉」刺激方案。
李克強的總理職位做到二十大就將卸任,這次救市是他的最後一搏。問題是,中國經濟正面臨30年來最大的考驗,病灶比日本泡沫經濟破滅時還嚴重,加上二十大政治角力火熱,換屆的權鬥與救經濟彼此糾纏拉扯,要恢復原本的經濟活力,真比登天還難,如果能夠避免全線崩潰,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