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話】跟媽媽劃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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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媽媽除了過年和母親節一起吃飯,平常沒什麼交集,也不會打電話,如果她開口,我反而會想:她有什麼目的?
我爸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他100公斤,媽媽只有4、50公斤,他打我媽媽一拳,媽媽會飛撞到旁邊落地窗,然後掉下來。他打人很有技巧,我在睡覺,他不停叫我起來,打我巴掌,叫我抽衛生紙給他用。他不高興,不是拿衣架打50下而已,是把我吊起來打。國中我準備好,拿了菜刀,他再靠過來,我就要殺他,結果他夯不啷噹衝過來,看到我拿菜刀,反而走了。他知道不是只有他瘋狂,我也瘋狂了。
我爸是有名的生意人,小時候很多政商名流進出我家,媒體也常報導他,都是包裝。他跟公司每個女職員發生關係,不顧她們的意願,那些阿姨最後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發瘋離開。他教我弟,要讓女生臣服,就讓她大肚子。他一直用暴力在對待周圍每一個人,包括我媽。她出身名門,大專畢業,因應徵工作,被他看上,懷了我,害她被婆婆嘲笑,只生得出女生,爸爸外遇被合理化,結婚12年後就離婚,她的家族沒人像她這樣婚姻失敗。
從小看媽媽被打,我想幫助她,一直很聽她的話,我高職畢業後,她把我弄去美國讀大學,回來在她開的公司工作。媽媽離婚後,太想賺錢,證明她沒有男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她借人頭開公司,創業失利就這邊借錢補那邊;她拿我身分證、印章開公司,要我簽連帶保證人;我現金卡一張一張刷,借現金給她周轉,還陪她借高利貸。我一直希望她好,但她一直沒有好起來。
偶爾大筆收入進來,她會帶我去百貨公司shopping。可是,開心好像就那幾分鐘,刷完卡,我又擔心錢從哪裡來,她會搭著我的肩說:「欸妳怎麼這麼傻,我很快就賺大錢了。」我說,妳都不怕後面錢怎麼付,她就逃避:「妳不要講、妳不要講。」
快30歲時,我窮到太常跟朋友借錢,朋友說重話:不離開媽媽,永無翻身之地。我離開才發現,債務已經滾到1,200萬元,不管我做什麼工作,薪水一定先被法院查扣,接著接到討債公司電話。律師要我告我媽,問題出在,她是我媽啊。我再也不見我爸,但我媽這輩子夠倒霉了,我的出生已經帶給她很沉重的感覺,我不希望再給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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