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文學的新戲《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林予晞出演的角色原本以揭發社會醜陋面為使命,之後卻變成繞著娛樂圈八卦新聞打轉;本刊日前專訪林予晞,她透露其實剛入行時,也很怕面對記者,直到6、7年後才比較知道如何互動,笑說:「演完《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我突飛猛進。」
長官要求 靠緋聞宣傳
林予晞內心除了期許自己不要淪為句點王,也力求「不要把話說死,盡量做到皆大歡喜。」人前總是笑咪咪的她,在《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前期演冷面、有距離感的社會線記者,面對屍體、命案都要表現得如家常便飯,她說:「拍攝時,面對很多人事物都不能有過多反應,尤其導演說不能哭!」甚至戲中面對死者家屬時,也不能露出絲毫感同身受的表情,讓愛哭的林予晞簡直忍到要內傷。
被問到和角色最相似的地方?林予晞說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對很多事情都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無法接受得過且過;此外,林予晞自認或許因此在演藝圈會不太好過,各種黑幕看在眼裡,卻又因為咖級分量不夠,或者為求不鬧事而息事寧人,往往只能嘆氣。
林予晞分析,自己可能看起來配合度高,加上剛入行的關係,曾遇上所謂「潛規則」;當時還是菜鳥的她在拍片時,有長官藉著餐敘明示:「希望戲能炒緋聞,配合宣傳!」林予晞一開始好像能理解,但後來長官更一臉認真地說,能夠「假戲真做」最好,還說:「反正大家男未婚、女未嫁,如果促成一段姻緣也是好事!」
當下林予晞非常傻眼,事後回想自嘆:「這是一種聯誼的概念嗎?」而且理智的她更內心抱怨道:「我只是來工作耶!」尤其最讓林予晞匪夷所思的是,該名男主角根本就有多年女友,而且基本上還是半公開;只是畢竟自己當時剛入行,就裝傻笑笑帶過,事後當然也可以解讀為長官只是開玩笑而已。
腦內的小劇場演不完,林予晞同時忍不住反覆思考,「如果我當真,這件事(緋聞)很有可能發生,只是來工作賺錢,我有需要跟你攪這局嗎?」加上當時該名男主角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毫無抗拒的態度,讓她事後忍不住對自己大喊:「太膚淺了!」
空服生涯 罹腫瘤退役
「在我工作或生活的範圍內,可以讓那個地方更好一點。如果有人感受到壓迫,我希望他不要受到壓迫,我希望我可以解放大家。」林予晞舉例之前演出《我們與惡的距離》,或者如今的《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都是為弱勢發聲,她特別喜愛。
在美國念大學,一畢業就當空姐的林予晞,認為空姐職業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磨練,近4年的飛行生涯,看盡牛鬼蛇神,養出自己吞忍的那一面。她曾遭客訴,因金卡客人表明想睡覺不用餐,卻未將椅背豎直,搞得後方乘客吵鬧不休,前方照睡不誤,後座也僵持不下,她左右為難,只好不斷地向乘客道歉。
當時蹲低的林予晞,「差一點下跪,不停道歉又道歉,對方還是不接受,甚至不跟我對話,直接寫客訴。」後來因為罹患甲狀腺腫瘤、開刀,不得不結束4年的空姐職涯。林予晞當年從空姐退役,到電視台擔任幕後工作者,因而被相中在電視劇裡軋上一角;出道至今10年,被認為是「乖乖牌藝人」的她,私底下其實是正義的化身,小學還拿過「正義好兒童」獎。
獲封神婆 惹冤親糾纏
雖然滿懷正義,戲外林予晞曾面臨人生低潮,對命理有研究的她,一度嚮往「唐國師」唐綺陽那樣,成為大家的心靈導師。林予晞想過轉行當命理師,她很深入地研究占星、天文等知識,曾經幫記者朋友算命,算出對方3週後公司有高層異動,結果竟十分神準,此後被朋友尊稱「神婆」。
對此,林予晞笑說:「我手上有演藝圈很多人的命盤八字!」不僅身邊許多朋友都喜歡找上門指點迷津,林予晞也曾有不可思議的遭遇。2018年,她拍攝電影《寒單》被鞭炮炸死的重頭戲時,不管在哪,手機都被定位在「台東第一殯儀館」,即使重開機或到別的地方都沒用;林予晞一連問了3位命理老師,竟然都獲得一致的說法,指出是「前世冤親債主」糾纏,要吃素3年才能化解,她於是決定開始吃蛋奶素,遇到蟑螂、螞蟻也都盡量不殺生。
雖然碰上人生低潮,甚至不可解的靈異現象,但回顧林予晞的演藝生涯,她3度入圍金鐘獎女主角獎、獲得外界肯定,對入行10年的人來說,算是強運至極;對於屢屢鎩羽而歸,林予晞笑說對手都是楊貴媚、桂綸鎂等前輩,因此不會抱有太大期待。「包含演戲有什麼目標、想得什麼獎?這些我從來不去想。一旦有期待值放在身上,我反而會不開心。」
新劇過招 讚嘆薛仕凌
林予晞坦言自己「散漫到不想要跟大家競爭,所以必須要做一些沒有人做的事,才能比較舒服地去突破。」希望安穩地拍戲賺錢即可。比如演出《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就讓林予晞十分滿足,她和飾演狗仔搭檔的薛仕凌有大量對手戲,2人3年前曾在《台灣犯罪故事》合作,但當時並沒太多互動。
這次與傳說中的得獎機器薛仕凌合作,林予晞忍不住驚嘆「他實在太厲害!」薛仕凌演什麼像什麼,對於角色的掌握十分自然、透澈,能夠同場較勁實在過癮。而首度合作的王渝萱,戲中飾演林予晞一手帶入行的新進記者,卻意外死亡,讓林予晞氣憤地追查到底。
王渝萱的傻妹模樣,幾乎就像角色本人,回憶起當時拍片的趣事,林予晞笑說,王渝萱同時為北藝大課業忙碌,但又不想只是應付工作,一場拉背的戲,「她已經3天沒睡了,還是堅持站在場上,結果就真的睡著了…」王渝萱演屍體的那天也是,因為寒流來襲,體感超級冷,王渝萱穿著戲裡出沒夜店的火辣戰袍,加上滿身道具血漿,整個人很黏地躺在路上一整晚,結果竟能全程熟睡,還被蓋上一塊白布。
敬仰六月 秒變身迷妹
另一場讓林予晞印象深刻,而且激動的場面,是潘慧如和六月同台較勁的戲碼。戲中2人為利益關係而展現強大氣場,讓林予晞想起當年金鐘劇《逆女》的畫面,於是明明已經收工,又衝回現場表達仰慕之情。六月笑說:「這是我這輩子看過她(林予晞)對我最熱情的一次。」
《逆女》是24年前改編自杜修蘭同名小說的電視劇,講述一對校園女學生,在苦悶中成長卻勇於面對自我,也是台灣電視史上首部探討女同志題材的劇;當時才24歲的六月更拿下金鐘獎最佳女主角獎,也難怪身為該劇資深鐵粉的林予晞特別有感。
林予晞主演、鏡文學出品的《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2月8日晚間9點於公視、Singtel TV(新加坡)一次首播2集;晚間10點於NETFLIX、中華電信MOD、Hami Video、CATCHPLAY+(台灣、印尼)上架2集,2月9日晚間9點則在八大戲劇台播出2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