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6歲的楊智淵,創業路上可說是身經百戰,「我做過的品牌不下十個吧,合作過的網紅更多到數不清。」楊智淵是世新大學財金系畢業,大三曾在吳念真的廣告公司上班。軍公教家庭出身的他,卻從小有生意頭腦,小學就懂得去玩具店買熱門商品,再帶去學校賣,「國中在我家對面五金行發現賭神用的蝴蝶刀,我就買去學校耍,同學覺得帥都要跟我買,一支199元,我賣500元。高中賣過髮膠、大學就包場賣舞廳票。反正大家缺什麼我就賣什麼。」
雖然滿腦子生意經,但大學畢業後短暫在公關公司上班的他,後來聽從家人意見當職業軍人,退伍前一年,他忍不住偷偷兼做網拍生意,「我有標準的時間安排,5點下班後,邊吃飯邊回答問題,然後看客人訂了什麼就去五分埔拿貨,半夜趕快打包,隔天一早我媽拿去郵局寄。」楊智淵說,所以他很早就會短鏈經濟,「就是不壓貨,全壓在廠商那裡,基本量之外,剩下都是靠追加,所以我做衣服時很瞭解追加的威力。」
退役之後,2005年他就開始創業,「師大夜市有一家outlet就是我們開的。後來又開California賣休閒服。」這段期間,他也碰過股東來來去去,他練習以平常心看待,只是後來又遇到金融風暴讓他差點過不了關。「2008年,我跟我老婆先有後婚,從我娶她那天之後,公司就一路走下坡!」楊智淵跟May感情好到敢亂開玩笑。
金融風暴時,楊智淵欠一個成衣廠老大哥2千萬元貨款,「我看了曹啟泰《一堂一億六仟萬的課》,決定學他誠懇面對債主。我約老大哥到W hotel吃飯,跟他說我就要倒閉了,但如果老大哥願意讓我延後貨款,並且繼續幫我做貨的話,我有把握再做起來!」
楊智淵說,他算是在亂世崛起。「老大哥是我的貴人之外,馬英九當時首發消費券也讓景氣砰一下起來。我在租金最低的時候狂開店,我師大夜市全盛時期有5家店,但是都是用不同的店名,就是規模經濟的概念。我只要有夠多的店去消化庫存,貨賣得夠快,那大哥的錢就還得出來。」楊智淵後來一次結清,還給老大哥8千萬元。
但這還不是楊智淵賺大錢的時刻,「我巔峰是2015年,California後來一路發展成休閒品牌CACO,除了70幾家實體店面之外,電商還有流量紅利啊,那時候就是車子、房子都買好了,小孩念書錢也準備好了!」只是高光時刻才沒多久,2019年,楊智淵就因為公司股權的問題,最後選擇離開。「我算是淨身出戶吧…不過也無所謂,我跟人合夥一向就是合不來就算了,但就知道以後股份什麼都要清清楚楚。」
2019年9月,楊智淵再創業,在微風松高開了冉冉的第一家店。「10月配合百貨公司週年慶,我耳環最便宜賣390元,最貴頂多1000元出頭,這樣一個月我們做300萬元業績,那可以說是創紀錄。」
隔年就開到20間店,營業額破7千萬元。
冉冉迅速擴張,但沒兩年就遇到疫情,剛開始時,楊智淵還樂觀看待,大膽繼續展店,一口氣開了忠孝東路、高雄新崛江等街邊店。「甚至我還做了比基尼品牌,但開店第一天就知道不會成功,因為根本沒人外出,更別說去游泳。」
楊智淵記得宣布三級警戒那天,他正在博士班上課,整堂課,他都無法專心,「那時期,二十家店營業額加起來不到一百萬元,後來更是腰斬再腰斬…」他回憶,那時候,他跟老婆看到每天業績掛蛋,覺得非常恐怖,差點想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