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飛越1萬多公里、13個小時抵達美國舊金山機場,距離中加州的誼馨園水果農場,仍有4小時車程,誼馨園董事長汪松林親自駕車接送,笑容如加州陽光溫暖。車子開往內陸,水氣變少,沿路山頭漸漸枯槁金黃,汪松林如導遊般介紹:「這邊是地中海型氣候,冬天夠冷卻不會下雪,夏天日照時間長,很適合水蜜桃生長。」閃亮的加州百年來承載著無數淘金夢,汪松林赴美打拚28年,才在浪潮中站穩。
誼馨園位處加州中部農業重鎮弗雷斯諾(Fresno)縣下的城市里德利(Reedley),街景隨處可見杏仁果、橘子、葡萄、水蜜桃等果樹,夏天太陽到晚上8點多才下山,白天高溫達40度。
採訪前,汪松林送上遮陽帽和冰水,親切提醒記者不要中暑,「我們夏天雖然熱,但好處是積雪的內華達山脈就在旁邊,夏天融雪,這裡剛好雪水是最多的,適合灌溉。」高大魁梧的他皮膚被曬得黝黑,口音中英夾雜,沒有老闆的距離感。
誼馨園的果園占地300甲,主要種植水蜜桃、葡萄,其中水蜜桃9成出口至台灣,產季時每日多達2,000箱,是台灣進口量第二大,網路搜尋誼馨園水蜜桃品牌「桃仙子」,被封為「蜜桃界精品」「價格天花板」,汪松林聞言大笑,「我拿土雞和肉雞來比喻,看起來很像,吃起來就是有差,這是栽種過程每一步不一樣,我們比同業貴大約800元,在美國賣也比別人貴1倍以上。」
實際品嘗誼馨園6月底盛產的蟠桃,肉質細軟多汁,香氣豐厚,果園種植8種水蜜桃品種,從5月底輪流出產至8月,已進軍美國最大華人超市「大華超市」與好市多,葡萄則銷往美、加、越南與台灣,加上在智利種植、出口中國的櫻桃,2023年營收共7.5億元。
跟著汪松林到果園,碩大水蜜桃在烈陽下日光浴,園內循環播放8種老鷹立體環繞聲效錄音,驅趕欲吃果子的鳥類,地鼠的天敵貓頭鷹則住在樹頭小套房,負責夜間巡邏,在地大物博的美國務農,鬥勇也鬥智。採收前,汪松林以糖度計測試甜度,「蟠桃甜度在15、16度就可以採了,一般農民為了省錢,會採比較綠的,比較硬,果子疊上去才耐壓,但太早採不夠甜,我們是採在欉紅,水果不疊放,一層放滿就送回包裝廠,這樣會增加採收時間,成本也會提升。」
早晨5點多,墨西哥工人團架起梯子,果籃背在腰間準備上工,「Buenos Días.」汪松林向他們道過早安,開始叮嚀採收重點:「像這有一點點裂都不要,我們這裡挑選一次,進包裝廠,人工再一顆顆檢查,我們不用機器分級,進冰庫冷卻到將近零度,馬上空運出貨,海運太慢,會讓果肉變乾。」每日淘汰的NG果都是一卡車,心疼也只能倒掉,汪松林要當價格主導者,不再讓命運受控於人,源自過去父親務農的慘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