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歌劇，曾經是上流社會最重要的社交場合之一，必須要盛裝。比如到「巴黎國家歌劇院」或「倫敦皇家歌劇院」這些富有盛名與歷史的劇院，有人仍會穿著黑領結禮服正裝出席。所以，當接獲勞力士邀請，參加此次「薩爾斯堡藝術節」採訪之時，我很仔細問了「衣著規範」，深怕失了禮。還好，這一次只要Cocktail Attire（雞尾酒服）即可。在飯店房間的穿衣鏡前，仔細打理自己的衣著，穿上西裝，打了領帶；我心想，這時候要是可以戴上一枚勞力士1908冰藍面鉑金錶，該有多好。
沒錯，每一個勞力士贊助的活動，都有相對應的手錶穿戴。比如，看大滿貫網球賽戴Datejust；看F1賽車戴Daytona；看高爾夫球戴Day-Date；出海航行戴Yacht-Master；而聽「維也納愛樂新年音樂會」或是盛裝看歌劇，當然就是戴強調傳統製錶工藝、優雅而且斯文的1908了。
不過，此次在「薩爾斯堡藝術節」上看了莫札特歌劇《狄托的仁慈》，卻被眼前大膽現代的詮釋給震撼了，完全沒想到歌劇已進步到這個地步。
在這齣由導演Robert Carsen全新改編的現代版歌劇之中，出現兩對女同性戀情侶。她們的女同志戀情在劇中如此理所當然、直接而且赤裸，超級前衛。以致於不明究理的人會認為，這怎麼可能？一部寫於二百三十多年前的歌劇，竟已寫到同性戀與婚姻平權了？
當然不是啦！當年歌劇中的男性角色，有許多都是為「閹伶」（閹人歌手，castrato）所寫，音域為女高音；所以來到現代之後，這樣的角色大多改由女中音歌手打扮成男裝進行詮釋。然而，導演Robert Carsen卻不這麼認為，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為什麼還要由女人來打扮成男人？
此次，在劇中飾演關鍵角色「塞斯托」的勞力士代言人，世界首屈一指女中音歌手塞西莉亞芭托莉（Cecilia Bartoli）也有相同看法。她在晚宴上接受採訪時表示：「已經是現代了，我們已不必再害怕去展現你是誰；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嘗試；當然，這也是我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演出，但是，為何不呢？」
的確，為何不呢？採訪前我做了功課，在Youtube上看了許多版本《狄托的仁慈》，但每次看到女扮男裝時總覺得違和。然而，在薩爾斯堡藝術節現場，看到這部原本描寫羅馬皇帝愛慾情仇的歌劇，被改編為現代《紙牌屋》政治鬥爭劇，真的非常驚豔，全然信服。
「薩爾斯堡藝術節」藝術總監Markus Hinterhäuser說：「偉大的藝術作品為我們的存在提出疑問，而不是答案。我是誰？我為什麼是我？我們要去哪裡？所以我的目標，是把這些作品放在想像的顯微鏡下觀察。它在告訴我什麼？與我們這個時代有什麼相關？」他說，有超過二十二萬名遊客在六週內來到這個藝術節，他想讓作品提出一些重要問題，供觀眾們思考。他說：「你必須挑戰觀眾；觀眾可不是長了兩條腿的信用卡，絕對不是。他們也希望在心靈、大腦、情感等方面受到挑戰，然後你會從他們那裡得到回報，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他說：「薩爾斯堡藝術節吸引來自70多個國家的22萬多人來到這裡，我希望他們在這裡感到快樂，但快樂並不意味著膚淺，快樂也意味著挑戰，這就是薩爾斯堡藝術節的運作方式。」這讓我想起，去年錶展採訪上，我寫的一篇主編日誌文章，把勞力士的作品形容為「近乎挑釁的設計」。勞力士與薩爾斯堡藝術節在這方面有著相同理念，難怪兩者這麼合拍。
開始於1920年「薩爾斯堡藝術節」，共有三個主要的表演場地，其一是「大節日劇院」（Großes Festspielhaus），建於1956年，是為了因應藝術節愈來愈大的規模和觀眾需求而建造的；我們在這個場地呤聽了「維也納愛樂」與指揮家Andris Nelsons合作的「馬勒第九號交響曲」。第二個場地，則是「莫札特劇院」（Haus für Mozart），也就是莫札特歌劇《狄托的仁慈》表演的地方，此場館建造於1925年，是薩爾斯堡藝術節最早的表演場。
而第三個場館，則是「岩石騎術學校劇院」（Felsenreitschule）。這裡非常特別，十七世紀時它原本是一座騎術學校，依著薩爾斯堡僧侶山把岩壁挖空（採石用於建造薩爾斯堡大教堂）建造而成。1926年，這裡先用於藝術節露天劇院。1948年，卡拉揚則首度以此為歌劇舞台；然後在1970年左右則終於改建為目前的劇院形式。其舞台後方直接呈現裸露岩壁，氣勢非凡。
說到卡拉揚，即不能不提古典音樂界非常重要的「卡拉揚青年指揮家獎」，此獎以奧地利已故傳奇指揮大師卡拉揚命名，旨在鼓勵二十一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年輕指揮家，只要獲得此獎，立即成名。例如2015年得獎者瑞士Lorenzo Viotti（他目前已成為寶格麗代言人）；去年得主韓國尹漢潔今年來台演出也造成轟動。這個部分都由勞力士的「恆動不息計劃」進行贊助，為音樂藝術培育下一代，並把古典音樂這項世界遺產傳承下去。
藝術總監Markus說，贊助不是提供一個數字的資金然後就沒事了。合作是一種共同思考，關於如何合作，以及一起做什麼最有意義，最終更變成某種友誼，勞力士與薩爾斯堡藝術節，就是這樣子合作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