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神奇大隊長》 前進最浪漫的理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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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大隊長》洋溢著左派嬉皮文化的理想性。(樂到家提供)
《神奇大隊長》洋溢著左派嬉皮文化的理想性。(樂到家提供)
「我走入山林,因為我希望活得有意義,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所有的精髓,然後從中學習,以免在我生命結束時,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活過。」---梭羅《湖濱散記》
《神奇大隊長》眾多表現傑出的小演員是亮點。(樂到家提供)
《神奇大隊長》是2016年獨立製片的意外驚喜,讓人想起當年羅賓威廉斯主演電影《春風化雨》引用梭羅的這一段話。走進山林,展開與世隔絕的隱士生活,才能夠找尋到人生的意義。
電影不只是讓人嗅到類似魏斯安德森《天才一族》、《海海人生》的怪異家族氣味,更從中提煉出專屬於自己的套路,是近幾年將左派嬉皮文化呈現得最為溫暖的一部電影。
男主角班(維果莫天森飾演)是這個故事的核心,他痛恨資本主義社會毒化人類,將一家人帶到荒野山林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同時也親自教導子女各式各樣的技能,務求從6歲到18歲的他們都能精通物理、哲學、政治、打獵、攀山及搏擊等十八般武藝。
但是妻子的過世,卻讓他們不得不再度回歸現實社會,班對這個社會來說,早就格格不入,要如何面對這個世界?
《神奇大隊長》的家人互動,相當動人。(樂到家提供)
《神奇大隊長》的幽默趣味,佐以幸福洋溢的配樂,都讓這部公路電影呈現出一種另類烏托邦的美感;但另一方面又提醒著我們,這樣回歸自然的理想烏托邦,是不是總有一天終究會瓦解?
就好像是,我們也必須要長大。
那麼我們可以從中梳理出《神奇大隊長》的肌理,一個回憶過往嬉皮年代的好男人,希望他的孩子們也能跟他一樣,不要被這個世界給汙染,就像是美國60、70年代的嬉皮搖滾文化,終究要與社會同化。
大兒子初次品嘗到戀愛的美好,甚至在認識不久後就決定求婚。
父親也向岳父屈服,願意交出自己的撫養權。
這畢竟是資本主義社會,我們忙著與其他人同化,逐漸忘記了自己純真的本質。
但是《神奇大隊長》終究是美好的,導演麥特羅斯精準抓住嬉皮年代的神韻。這一家人在看似胡鬧的嬉戲過後,闖入超級市場盜取眾多日常用品及糧食,又讓他們毫無忌憚大開黃腔,不掩飾性愛,恣意活出他們人生的神采。
當嬉皮們不得不向這個世界低頭,還是可以享有一次告別的權利。
當故事來到最後,班帶著他的孩子們,要以火葬的方式,為信奉佛教的妻子辦喪禮,班在告別妻子之前,還說出全片最為動人的告白台詞。
「我的臉屬於我,我的手也屬於我,我的嘴當然也屬於我,但是我不屬於我,我是妳的。」--My face is mine. My hands are mine. My mouth is mine. But i am not, i am yours.
維果莫天森飾演的父親非常動人,讓他以《神奇大隊長》入圍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再怎麼古怪,回歸現實社會之前,也應該有一次幼稚的權利。我本以為片名《神奇隊長》的原名Captain Fantastic當中的Fantastic是古怪、荒謬之意,沒想到一如片名所形容,這真的是段神奇的旅程,並由父親所帶領著。
惠特曼在經典名詩〈哦,船長,我的船長〉當中吟詠著:「這裡,船長!親愛的父親!」
而在《神奇大隊長》中,班準備開車前,總會說:「船長準備要帶領大家前行了。」
是旅程的起點也是終點,《神奇大隊長》也是烏托邦的幻滅,但又告訴著我們,有一顆真心,有親愛的家人,哪裡都是家。

作者-凱文先生

學吉他及鋼琴是為了追女生,約女文青看電影,結果女文青愛上別人,我卻愛上電影,百無聊賴用文字紀錄,當作是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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