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之妻》描述1940年,神戶商人福原優作與外甥前往滿洲國,得知殘忍的國家機密,他帶著證據與神祕女子返回神戶,密謀公開真相,卻引來妻子聰子對神祕女子猜忌。然而聰子得知丈夫的真正意圖後,決定與他共赴生死。
《間諜之妻》原為NHK電視台旗下,亦為全球第一個8K頻道「BS8K」所企劃的電視劇。編劇濱口龍介和野原位因在2015年攜手打造電影《歡樂時光》,獲瑞士盧卡諾影展最佳編劇、日本旬報年度電影十大佳片等海內外獎項肯定,因此接到NHK製作8K電視劇的劇本邀約。
濱口和野原找上就讀日本藝術大學研究所的恩師黑澤清共同編劇,黑澤說:「當時我手上事情有點多,就拜託他倆先寫劇本。我收到劇本後,覺得非常棒,不過故事有點長,另需考量在製作預算內拍攝,我就進行了修改。」
黑澤點頭加入後,濱口與野原想出兩個故事,「一個是現代劇,一個是時代劇。起初不知道會用哪個版本,所以前半年都是兩劇本同時作業。」他倆2018年夏天開始規劃劇情大綱,確定使用時代劇版本的《間諜之妻》後,在2019年初完成劇本,黑澤同年春天接手,從編導立場進行修正調整,10月正式開鏡。
黑澤對劇本十分滿意,「這是我絕對想不到的故事,比方說女主角因為嫉妒而開始有了動作,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嫉妒這樣的感情當作戲劇的引線。另外,雖然是以較沉重的戰爭題材為故事中心,但融入愛情、懸疑等元素,這在日本影史也很少見。」
黑澤2012年原本要拍中日合資、梁朝偉主演的電影《一九○五》,計畫在日、台兩地取景,雖最終破局,該片卻成濱口和野原創作《間諜之妻》的重要靈感來源。
「《一九○五》是講述戰前的故事,我們認為黑澤導演應對此時期感興趣,也希望看到他拍不同時代背景的作品,所以開始寫《間諜之妻》。」
濱口和野原參考法國名導演侯麥(Eric Rohmer)電影《三重間諜》,但捨去片中妻子總是獨守空閨且無法掌握老公行蹤的被動設定。濱口說:「《間諜之妻》的聰子不是在家痴痴等待老公,而是靠自我意識行動,凸顯她個性中的現代性。」
以戰爭為背景,若是男性當主角,多會安排打仗場景,但受限預算較難呈現。
以女性為主角,也有預算考量。野原說明:「以戰爭期間為背景,若又是男性當主角,多會安排打仗場景,但受限於預算,較難呈現。」
故事提到當年日軍七三一部隊在滿洲國進行人體實驗,此事在戰後因上百人作證遭揭發。濱口與野原認為,把七三一部隊的殘忍真相作為男主角優作赴滿洲國時看到的祕密,更能讓觀眾理解優作內心的震撼與激動。
野原說:「以歷史事件為背景寫下虛構的故事,是《間諜之妻》最有趣的地方。七三一部隊的影片曾出現在證詞中,但沒人看過影片。」電影中揭露日本七三一部隊祕密的關鍵影片,由黑澤清親自拍攝,「七三一部隊相關資料非常少,取材辛苦,但我們確定曾有過這樣的影片,所以我思考『應該是這樣的感覺吧』,靠想像力拍出這段影片。」
為了呈現40年代的街景與氛圍,團隊在取景以及演員的服裝都下足功夫。
為了呈現《間諜之妻》40年代的街景與氛圍,團隊在取景以及演員的服裝都下足功夫。街景借用NHK大河劇《韋駄天~東京奧運故事~》曾使用的開放式布景,黑澤表示:「因為我們沒有預算製作那樣的布景,所以非常希望能借用。」
其他外景地則以神戶為主,例如優作與聰子的家,就是當地具上百年歷史的西式建築「Guggenheim House」。黑澤透露:「包含內部也都讓我們自由使用,如果沒有這棟洋館,整部作品的分量感會更薄弱。」演員服裝則是盡可能地要求服裝團隊完整重現當時的風格。
蒼井優飾演不惜為丈夫赴湯蹈火的妻子聰子,優作則由在《愛情人形》中與她飾演夫妻的高橋一生演出。編劇濱口與野原未參與選角,但濱口坦言:「我內心是希望演員的表演不要很單一好懂,因為《間諜之妻》有趣之處就在那種曖昧不明的感覺。高橋有時看起來很冷淡,有時又會看到他很真誠的一面,讓人好奇他真實的模樣;而蒼井優能演出聰子賢淑可愛的魅力,在故事最後也能為愛變成猛獸,可塑性很強。」
開鏡前黑澤清不知道蒼井和高橋曾演過夫妻,但深信他倆是不二人選。「無論是要用較老派的說話方式,或是表演符合該年代的舉止行為時,演員都必須非常自然地駕馭,才能詮釋出《間諜之妻》的時代感,這得經過縝密的表演規劃。我們需要演技一流的演員,而現今日本電影圈,符合年齡設定且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就是蒼井優與高橋一生。」
國際大導 黑澤清
1955年7月19日出生於日本兵庫縣神戶市
畢業於立教大學社會學部產業關係學系
重要作品
- 2020年《間諜之妻》獲第77屆威尼斯影展銀獅獎
- 2015年《岸邊之旅》獲第68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最佳導演獎
- 2012年《敦子求愛任務》獲第8屆羅馬影展最佳導演獎
- 2008年《東京奏鳴曲》獲第6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評審團獎
- 2001年《迴路》獲第54屆坎城影展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
- 1997年《X物語》入選第10屆東京國際影展競賽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