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小笠原欣幸
- 現職：東京外國語大學名譽教授、政治學者
- 專長：比較政治學、台灣政治
- 專攻台灣的族群問題、選舉議題等，2022年中華民國地方公職人員選舉，於投票前1個月精準預測選舉結果，22縣市除金門縣外全都預測成功。
雖然這可能會被批評言之過早，但筆者仍將嘗試想像4年後的總統大選，思考誰可能成為候選人，以及可能會有哪些動向。本文僅屬於外國觀察者的粗淺見解，台灣的政局瞬息萬變，儘管如此，我仍然希望能提供一個討論總統大選，以及在此之前的地方選舉觀察視角（主要是面向日本讀者）。
二○二八年 三黨會推誰參選
民進黨方面，現任的賴清德總統很可能會尋求連任。除非發生重大變故，否則這個局面應該不會改變。所謂的重大變故，是指賴總統的支持度極度低迷，以至於立委候選人紛紛喊出「不換人就選不下去」的情況。若真的出現賴總統難以連任的情況，那麼最有力的人選就是副總統蕭美琴。此外，還有外交部長林佳龍、高雄市長陳其邁等人選。
在國民黨方面，台灣媒體提到可能的總統候選人包括台中市長盧秀燕、台北市長蔣萬安、立法院長韓國瑜、立法院黨團總召傅崐萁，以及黨主席朱立倫等人。
筆者觀察認為，最有力的人選是盧秀燕。首先，她成功塑造了「媽媽市長」的形象，市政滿意度也相當不錯。台中市的人口僅次於新北市，與南投縣、彰化縣形成生活圈，具有相當的影響力。此外，台中市在選舉中屬於「搖擺縣市」，贏得台中的候選人往往能夠勝選。由於盧秀燕將在8年任滿後參選，因此不會受到「落跑市長」的批評。
盧市長較少發表煽動對立的言論，在兩岸關係上的發言也多屬穩健溫和。她似乎已經為未來的選舉作準備，展現出偏向中間路線的立場。在今年5月賴總統的就職典禮中，儘管國民黨宣布抵制，盧秀燕仍表態出席。她超越黨派的出席決定贏得好評，也促使台北市長和桃園市長臨時改變主意出席。盧秀燕身旁有一群聰明的幕僚團隊。
台灣媒體點名蔣萬安的也不在少數。然而，如果一切順利，蔣萬安很可能會在2026年成功連任台北市長，若他選擇在2028年參選，就會面臨如同2016年的朱立倫、2020年的韓國瑜，以及2024年的侯友宜一樣，因仍在市長任內，而承受「落跑」罵名。蔣萬安是頭腦清醒的政治人物，理論上不會在2028年參選，而是將目標放在2032年任期屆滿後的選舉。
韓國瑜雖然熱情的「韓粉」支持呼聲不減，但其本人似乎更傾向專注於立法院長的職務，優先在此位置上追求歷史定位。不過，保持可能參選的姿態，對於維持影響力而言也極為重要。
傅崐萁被評估為參選意願相當強烈。雖然他在花蓮縣建立了自己的「王國」，但在國民黨主流派眼中仍屬非主流。眾所周知，馬英九時期擔任黨祕書長的金溥聰對傅崐萁極為排斥。而他能夠順利成為黨團總召，顯現他在黨內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忽視。據傳傅崐萁也擁有雄厚的財力。
在國民黨中，傅崐萁也算是相當鮮明的親中派。如果習近平的統戰工作在未來3年內取得重大成果，可能會對傅崐萁有利。但若非如此，傅崐萁恐怕難以擴大支持。對賴清德和民進黨而言，傅崐萁若成為國民黨候選人將更容易對付，屆時可以打出「要親中還是保台」這般簡單易懂的選戰主軸。
朱立倫主席當年力排眾議促使傅崐萁重返國民黨。這或許是想要善用傅崐萁的行動力，但同時也需要對其適度管控，要如何拿捏力道並不容易。朱立倫是個善於謀劃、精於計算的政治人物。他可能在等待傅崐萁因過度暴衝而倒向極端後，屆時再主導走回中間路線，為自己的參選鋪路。
盧秀燕需要防備的是黨內的明爭暗鬥。國民黨在2016年以後、連續三次總統候選人提名過程都陷入亂局。為了避免這種亂局，她可能會考慮先參選黨主席。國民黨如何整合將是值得關注的焦點。
在民眾黨內，由柯文哲主席再次參選最為可能。如果柯文哲沒有出馬，那麼同為立委的黃國昌（黨團總召）或黃珊珊（前柯文哲競選總幹事）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但無論如何，柯文哲仍會是核心人物。
政黨輪替 在野整合的可能性
然而，相較於兩大黨，民眾黨的變數較多。就如同去年選戰中，柯文哲被黨內正式提名後，還是出現了藍白合的協議。即使正式提名人選，能否就此一路選到投票日仍存在不確定性。
如果賴清德在2028年成功連任總統，民進黨連續執政將長達16年。對台灣選民而言，觀感上將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期間。對長期執政的厭倦感和抗拒感可能會比2024年選舉時更為強烈。從台灣內政的邏輯來看，賴清德將面臨一場極為艱困的選戰。然而，台灣的選舉總是會與中國因素相掛勾。恐怕還是很難消除「投票給在野黨可能會走向統一」這樣的疑慮。
習近平尋求第4任期的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預計在2027年秋天召開，正值台灣選戰最為白熱化之際。中國負責對台工作的部門可能會想要阻止賴清德連任，因此很可能會加強對台灣的日常壓力和選舉干預。但考慮到台灣民意結構中已根深蒂固的台灣認同，中國想在4年後將台灣輿論導向支持統一並不現實。如果中國採取重大行動，結果可能適得其反，反而提升賴政府的支持度。
另一方面，視中國的做法不同，台灣選民可能也會產生「換人做做看」更好的想法。屆時美國總統是誰，以及其對台政策走向也會產生影響。無疑，美中關係的發展將成為2028年選舉的重要變數。
2024年選舉雖然呈現三腳督的競爭，但2028年選舉可能會因藍白合成功而變成一對一的局面。回顧台灣的選舉史，2000年總統大選時國民黨陷入分裂，連戰與宋楚瑜相互競爭，但到了2004年選舉，為了阻止陳水扁連任，兩人攜手搭檔組成連宋配，2028年可能會重現這樣的情況。即便無法完全整合，在野陣營支持者也可能會自發性地進行大規模的棄保，形成接近一對一的態勢。
在野陣營支持者之間，對於不能重蹈覆轍，因在野分裂而讓賴清德勝選的意識相當強烈。可以預期，4年後對於候選人整合的期待會更加強烈。
藍白合的關鍵很可能掌握在民眾黨身上。在1月的選舉中，柯文哲的得票表現比預期更好，這是由於經過藍白合談判的政治大戲後，柯文哲與國民黨分道揚鑣，從而大舉獲得了既不支持民進黨，也不支持國民黨的年輕選民支持。
然而，民眾黨在選後的國會衝突中選擇與國民黨站在同一陣線，走上了與執政的民進黨激烈對抗的道路。結果民眾黨給人留下了與國民黨結盟，或協助國民黨的小黨形象。民眾黨過度側重國會的朝野對立，導致第三勢力的主體性無法彰顯，屬於戰略上的失策。
假如民眾黨能夠更加靈活，在國民黨和民進黨陷入對峙僵局時，巧妙運用關鍵少數的力量；或者如果要與國民黨合作，能夠花更多時間解釋法案的意義，或許就有機會擴大支持。
民眾黨似乎被躁進好鬥的黃國昌所主導，平白錯失大好機會。黃國昌有點類似於日本政壇昔日的小澤一郎，極為精悍且具有強大的推動力量，但無論走到哪都會引發磨擦。柯文哲今後可能會嘗試調整路線，但要改變已經形成的既定印象並不容易。儘管民眾黨當事人可能會強烈反對這樣的定位，但從各項民調來看，選後民眾黨的支持度並未有所提升。
勢必陷入激戰的 二○二八年
假使民眾黨的支持度無法提升，對柯文哲主席而言，如何增加手上的籌碼與國民黨談判，確保黨的未來就變得至關重要。去年柯文哲曾基於這樣的考量一度接受藍白合，但因黨內反彈而作罷。然而，在下一次選舉中，以讓民進黨下台作為大義名分，可能會更容易被接受。
對柯文哲來說，就年齡考量，下次選舉可能是其最後的機會。他需要審慎考慮要留下怎樣的政治遺產，不得不專注於讓自己一手創立的民眾黨得以存續。如果能夠爭取到副總統和幾個內閣職位，就能夠將這些位置分配給年輕及中生代幹部，以讓黨內人才得到歷練機會。同時，如果能夠讓國民黨禮讓某些選區，就能為民眾黨營造能夠一戰的空間。光說漂亮的場面話是不夠的，如果政黨無法存續，一切都將化為泡影。由於國民黨也迫切期待勝選，因此可能有機會達成某種協議。
這屬於在台灣民主體制下的權力競逐。在野陣營為了取得政權而結盟，在國外也並不罕見。然而，在台灣的情況下，事態則變得相當複雜。由於中國希望不惜一切代價讓阻礙統一的最大敵人民進黨下台，很可能會採取各種手段來支持在野聯盟。儘管國民黨和民眾黨都主張維持現狀，反對由共產黨所主導的統一，但在讓民進黨下台這一點上，卻與中國的意圖不謀而合。
雖然2024年的大選，在選戰初期就可預測到民進黨勝選的結果，但2028年的情況則將大不相同。加上美中角力的因素，選情將比2024年更加緊張。
二○二六年六都選舉
2年後的2026年11月將舉行九合一地方選舉，而在那之後的1年2個月就是下一屆的總統大選。雖然九合一選舉和總統大選的勝敗並不直接相關，但選舉結果確實會影響各陣營的選戰策略。2022年的九合一選舉中民進黨大敗，因此黨內充滿危機意識，早早就將賴清德定於一尊。與此相對，大勝的國民黨由於看似勝券在握，反而導致黨內整合步調混亂，在總統大選中落居劣勢。雖然是地方選舉，但選民人數與總統大選幾乎一致。對各黨而言，也都是一場不容失敗的戰役。
選戰焦點將集中在選民人數占壓倒性多數的六都。國民黨目前在台北市、新北市、桃園市、台中市執政，民進黨則掌握台南市、高雄市。其中的台北市和桃園市，國民黨籍現任市長蔣萬安和張善政由於是爭取連任，處於較有利的地位。新北市和台中市的國民黨籍現任市長，則將任滿8年卸任。台南市和高雄市的民進黨籍現任市長，同樣也因任滿無法再連任。這四都預計將出現新人之間的激烈競爭。
新北市
國民黨方面，侯友宜市長的接班人選除了台北市副市長李四川、新北市副市長劉和然之外，立法委員洪孟楷也被點名，黨內據傳對行政能力備受肯定的老將李四川支持度較高。國民黨內爆發力最強的可能是洪孟楷，在選區中能獲得壓倒性得票的中生代立委，在市長選舉中也可能成為強棒人選。不過，考慮到國民黨內有論資排輩的傳統，李四川可能更具優勢。
民進黨方面，立法委員蘇巧慧很可能成為候選人。如果蘇巧慧當選，將是繼1997至2005年蘇貞昌之後，民進黨時隔20年重新在新北市執政。蘇巧慧最近也兼任民進黨新北市黨部主委，備戰態勢十足。民進黨祕書長林右昌也對參選留有餘地。從黨內派系來看，林右昌屬於正國會，蘇巧慧則可能獲得蘇系、英系和新潮流的奧援。黨內情勢對蘇巧慧較為有利。
民眾黨方面，不分區立委黃國昌表示有意參選。但相較於兩大黨，其基礎相對薄弱。黃國昌先前曾在新北市第十二選區代表時代力量參選並當選立委，但當時得到了民進黨的支持。黃國昌雖然擁有高知名度，也有熱情的年輕支持者，然而民眾黨的地方組織過於薄弱，除非國民黨不提名候選人選擇禮讓黃國昌，但這發生的可能性趨近於零。台灣的選舉專家也評估黃國昌的選戰處境艱難。
台南市
隨著黃偉哲市長即將任滿，民進黨內部的競爭可能會相當激烈。目前表達參選意願的有三位立委，分別是新潮流且是賴清德子弟兵的林俊憲、在台南市曾與賴清德對立的陳亭妃（原本是正國會成員，但最近遭除名），以及湧言會的王定宇。賴總統可能會希望由林俊憲代表參選，但民調上可能陳亭妃的支持度較高。在決定黨內提名之前，可能會出現激烈的競爭。
國民黨幾乎已內定提名不分區立委謝龍介。雖然台南市是民進黨的大票倉，但確實存在對地方長期執政的厭倦和批評的聲音。謝龍介擁有高知名度，在2022年的市長選舉中表現出乎意料地好，與當選的黃偉哲只差5個百分點。如果民進黨在爭取提名過程中嚴重內耗，可能會讓選情變得更為難料。對賴總統而言，這是不容失守的地方，因此備受關注。
高雄市
高雄市方面，陳其邁市長的接班人選可能也會引發民進黨內激烈競爭。立法委員林岱樺（正國會）和賴瑞隆（新潮流）已表態參選，而該市其他立委似乎也在伺機而動，協調過程可能會相當困難。
2018年市長選舉時，民進黨曾透過黨內初選決定提名陳其邁，但初選過程的惡鬥導致支持度流失，最終敗給國民黨的韓國瑜，留下了慘痛的教訓。台灣媒體也點名了總統府祕書長潘孟安（前屏東縣長）可能參選。在這4年間，陳其邁市長在高雄市的影響力大增。在民進黨內，陳其邁的角色將更形重要。
國民黨幾乎已內定提名不分區立委柯志恩。柯志恩在上次市長選舉中雖然以極大差距落敗，但當時民進黨內部一致支持陳其邁連任，加上正值陳其邁聲望最高峰，屬於非戰之罪。此後，柯志恩持續留在高雄市蹲點，知名度已有所提升。如果民進黨在決定提名人選的過程中再次陷入惡鬥，選情將變得難以預料。反之，如果民進黨能順利決定提名人選，柯志恩將面臨艱困的選戰。
民眾黨在台南市和高雄市的黨組織都相當薄弱，不僅提名候選人本身就有困難，即便提名了也極可能面臨慘敗的命運。對民眾黨而言，台北市和桃園市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但要推出能與國民黨現任市長抗衡的候選人仍非易事。
台中市
國民黨方面，立法委員江啟臣和楊瓊瓔兩人被點名可能成為盧秀燕市長的接班人。江啟臣已4度當選立委，除了是現任立法院副院長外，也曾任國民黨主席。楊瓊瓔從舊台中縣時代算起已7度當選，也曾擔任台中市副市長。兩人在選舉中都表現出色，在1月的選舉中，兩人在選區的得票都遠超過該黨總統候選人侯友宜。對國民黨來說，無論是誰成為市長候選人都可說是強棒，但在爭取提名方面，江啟臣似乎略占上風。
民進黨方面，立法委員何欣純很可能成為候選人。何欣純在歷任3屆台中縣、市議員後轉戰立委，已4度當選。她也在選舉中表現非常強勢，在1月的選舉中，她在選區的得票遠超過該黨總統候選人賴清德。另一名被提及的是立法委員蔡其昌，但考慮到他在上次市長選舉中慘敗的結局，可能性應該不大。在1月的選舉中，他也被民眾黨的蔡壁如緊追在後，已失去過往的優勢。民進黨奪回台中市的希望，主要寄託在何欣純身上。
台中市預計將上演國民黨的江啟臣或楊瓊瓔，與民進黨何欣純的激烈對決。至於民眾黨能否在這場選戰中取得一席之地，僅就目前在地人選來看，似乎還不具備能夠一戰之力。
二○二六年 柯文哲可能策略
綜觀六都市長選舉，民眾黨的存在感相當薄弱，想在議員選舉中大幅增加席次也絕非易事。縣市議員選舉採用複數選區制，表面上對第三勢力較為有利，但現任議員已在選區中深耕多時，新人要突圍並不容易。民眾黨有可能在市長選舉和議員選舉中都難有斬獲。
2022年九合一地方選舉對民眾黨而言可謂以慘敗收場，這次也可能會重蹈覆轍。上一次由於是從零開始沒有比較基準，但這次無可避免地會以1月柯文哲26％的得票率作為參考標準。如果沒有新的突破，在下次總統大選前，對該黨的期待可能會逐漸消退。
柯文哲必須避免發生這種情況，並為自己創造話題。一個可行的方式是參選六都之一的市長。其中，台北市他已經擔任過市長；新北市黃國昌已在準備參選；台南、高雄則幾乎沒有突破的空間，剩下的選擇是桃園市和台中市。在1月的大選中，柯文哲在六都得票率最高的是桃園市的30.6％，其次是台中市的30.1％。台中市原本就是搖擺縣市，與柯文哲的屬性較為契合。從這角度考量的話，台中市就是可能的選項。
攸關民眾黨存亡的戰役是2028年的總統和立委選舉。即使柯文哲無法當選市長，只要在選戰中提高網路聲量，打出一場漂亮選戰，提升對民眾黨的期待感，就算達成戰略目標。主席親自出征能夠提振團隊士氣，如果獲得勝選，他可以繼續擔任市長，而在總統選舉中推出黃國昌或黃珊珊，這反而使民眾黨更容易取得副總統候選人的位置。假如屆時出現盧秀燕配黃國昌，或傅崐萁配黃珊珊（雖然機率不高），將會大幅提升話題性。
另一方面，即使柯文哲參選市長導致藍白兩敗俱傷，讓民進黨漁翁得利當選，對柯文哲來說也不是壞事。這會增加國民黨對必須促成藍白合的急迫感，成為柯文哲在談判中的強力籌碼。同樣的條件也適用於桃園市，因此也需要密切關注桃園市的可能性。
回顧2006年和2010年的台北市長選舉，民進黨分別推出謝長廷和蘇貞昌參選。他們的考量是即使無法當選，只要選得漂亮，也能為總統大選鋪路，柯文哲如果有同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當然，柯文哲可能並不願意主動參選，這決定同時伴隨著風險。
然而，如果柯文哲主席不親自出馬，要維持民眾黨的聲勢恐怕相當困難。這不僅無法為2028年選舉營造氣勢，在藍白合談判中也可能被國民黨看破手腳，無論如何都會處於不利地位。柯文哲可能還有其他隱藏絕招，但筆者實在想不到其它突圍方法，或許是外國觀察者的身分限制了筆者的想像力。
台灣政局 朝野對立趨白熱化
距賴清德政府上台雖僅有2個月，但台灣政局已呈現朝野對立極度白熱化的狀態。在野黨籌謀在立法院對政府與執政黨緊咬不放。除了立法院的攻防外，9月還可能舉行基隆市長的罷免投票。此外，立法委員任期滿1年後即可提出罷免案，因此明年2月之後可能會開啟民進黨和國民黨間的大罷免時代，預算審議也即將開始。
雖然賴總統在政府運作上尚未陷入癱瘓，但在朝野對立進一步激化的同時，還必須應對來自中國的壓力。在金門周邊海域，中國正如同「切香腸」般一步步蠶食中華民國的管轄權。
身為現任總統的賴清德，在尋求連任時很可能會做好一對一對決的最壞打算。在野陣營可能會寄望透過藍白合來確保勝選。美中因素的影響力也將愈發關鍵。台灣政局接下來的發展，勢必引發國際社會的更大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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