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類比也許很怪,但確實就像希區考克的《驚魂記》,當我們習以為常地把注意力放在女主角身上,她卻比預期的提早下場。剩下的一老一小,承接並放大了內在主題。他們是外人眼中的父子,但其實老的是女主角的第二任丈夫,小的是她和早逝的前夫所生的兒子。 就像台灣電影《誰先愛上他的》,男孩的叛逆或彆扭,除了理所當然的青春期,還帶著他對家庭的失落和嚮往,甚至還更不討喜。但難道大人就沒有一絲嫉妒和心眼?導演寬容地看待女主角對兩個男人的情愛記掛,而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子,對一張照片的撕裂與黏合,也恰恰表現出心裡的疙瘩和釋懷。 如果是枝裕和的金棕櫚作品《小偷家族》藉由日常點滴去顛覆和重構家庭的定義,《阿拉姜色》某程度上也是。外在的稱謂,遠不如他們接下來在旅程中的衝突,更接近家庭的真髓。就連那頭小驢子,都加入這場意在言外的辯證。女主角的謝幕,表面上是一個家庭的結束,卻是另一個家庭在情感上的起點。 「阿拉姜色」原意是首歡迎的助酒歌。然而有聚就有散,有生終有死;如何放下,談何容易?透過時間和路程,這趟朝聖之旅的終點,似乎有些答案。沒有聖傑英豪,松太加只透過一群善良的普通人,緩緩歌頌了情感與意志的韌性,也慢慢地感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