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起手式,說明了《禁身接觸》的大膽:一個是對身體的探索,一個是對形式的顛覆。
【影評】《禁身接觸》 性是一種藝術創作嗎?
影片開場,鏡頭從皮膚上的毛髮特寫一路帶到生殖器,遊走在身體每個敏感的細節。然後有人架起了攝影機,對準銀幕(觀眾),但我們也從鏡片中看到導演的面孔。
主角是個渴望又恐懼親密接觸的中年女子,她用很多方式,包括召(男)妓卻只看他裸體打手槍,向跨性者請益如何看待自己的身體,從治療師那裡嘗試釋放憤怒。而她去醫院探視父親的過程,注意到一名英俊但患有脫毛症的男護士,在類似集體治療的工作坊,和身體有嚴重殘疾但性功能正常的對手,分享彼此觸摸的感受以及心底難以跨越的高牆。
嚴格說來,它的敘事並不明確。父親對女主角的不快影響,有點依賴我們的可想而知。片中角色的欲望投射和相見分離,也都欠缺流暢的過程。但它這又像是故意的,正如參與演出者明顯摻雜了職業(例如女主角和男護士)和非職業演員(身障、跨性別、治療師);而導演除了提問,也跨過攝影機,和被攝者對調位置,去感受被觀看和評斷的焦慮。讓這部電影混淆了劇情、紀錄、實驗的界線,讓真實與私密的意味更加濃烈。再加上大量裸露畫面,從沐浴、愛撫、自慰,一路狂奔到群交、繩縛、愉虐。它對觀眾的挑逗和挑釁,顯而易見。
它也成功造成評價體系的分裂。今年柏林影展期間,《銀幕》雜誌邀請的影評人們給予本片平均倒數第三的低分。金熊獎和新導演獎的評審團卻不約而同把最佳都頒給了它,成為典禮的超級贏家。女導演阿狄娜潘提琳雖然來自近年頭角崢嶸的羅馬尼亞,但她迥異於過去男性同胞的題材與手法,也許標誌了一個新階段的來臨,值得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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