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攝影術並不「平常」,「留念」相對慎重的年代,除了死者本身,有時連親人也一塊合照。攝影師不只照相,還要幫已無血色的臉孔上妝,甚至把僵硬的肢體擠壓出優雅的姿勢。 一個早熟的女孩吸引攝影師離開隊伍,去窮鄉拍照。導演有意營造一種蘿莉式的曖昧,但男主角的理由則是在瀕死時刻曾見過跟女孩一樣的臉孔。他去的小鎮死人快比活人多,沒在戰火喪生的,也被病毒殺死,慘的是冰封大地,屍體一時也無法下葬。往好處想是多了生意,但半夜頭頂呼嘯的腳步或是突然消失的梯子,甚至村民的欲言又止,無不啟人疑竇。 他在戰場起死回生,女孩出生時也曾遭臍帶繞頸一度沒氣。死而復生者,加上一堆屍體,是否成了召喚鬼魂的誘餌? 我有點懷疑台灣觀眾吃不吃這套?不是因為故事年代久遠,而是它不像我們習慣的恐怖片。沒有《絕命終結站》把逃過一劫變成死神索命的原因,也沒有《咒》到後頭將你一軍的真相大白,人跟鬼都少了非糾纏不可的理由。但還有比戰爭更嚴重的人禍,比病毒更無稽的折磨嗎?也許攝影師也只是個引渡者。